且说那天下午,邹君应邀赴宴,在亚洲国际大酒店的一间VIP包房内与老大娘一家混了个脸熟。对方原本借着家庭团聚之际想把把自家的“第一剩女”与邹君撮合,期间虽然经历了一波三折,但结果还是算差强人意。于是,在宴席尾声结束后,那“第一剩女”阮金玉便拽着邹君象征性地给二老、父母、长辈们纷纷鞠躬行礼表示“同意”,在一众孩子们地簇拥和捉弄下赶紧远离现场,就想寻个清净自在地准备过“二人世界”。
“喂喂喂,我说阮大小姐,别这么拉拉扯扯了,让这满大街的人们看到了不好,还以为我邹君是做那啥……什么生意的呢?”邹君自从被阮金玉一手拽着脱出酒店贵宾楼的宴会厅包房之后,便一直在街上陪逛着。
“哼,我说,邹君小哥哥,你不是很想要我吗?怎么现在我投怀送抱你却又不干了?”阮金玉神情冷漠地俯视着邹君的双眼:“哼,就凭你现在的本事,我一个打你三个没问题。你若不服,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不会是你的私人住所吧?我可没那兴趣让你随意摆布!”邹君听罢后,神情一肃道:“我承认你的实力比我强,但也不至于三个我也打不过一个你,若是你继续欺人太甚,请赎我恕不奉陪。告辞!”
“哎哟,你都已经被我拽在手上了,还逃能得掉吗?莫非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咯咯。”阮金玉眼见恫吓不成,便开始要挟道:“你那刚出生的女儿现就在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并且你只能通考验后才能与她团聚。”
“什么?女儿?我可怜的孩子!”邹君听罢后,步伐一滞,神情僵硬,瞬间又变得慈爱挣扎,于是问道:“我女儿呢?你们把她藏到什么地方了?若你们胆敢伤害我女儿,我即便是拼了命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阮金玉很是吃惊地看着邹君那暴怒的神情和想要杀人的目光,突然噗嗤一笑道:“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听风就是雨,一点儿没长进,怪不得老是吃大亏!实话告诉你吧,你女儿现在是官府的重点栽培对象!”
“什么意思?我没整明白你在说啥?”邹君一脸茫然,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已经把阮金玉他们一伙当成了坏人,所以才会不经大脑就认为对方当日抢走自己女儿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道:“说清楚!”
“哼,说就说,谁怕谁!但你得发誓要为我们组织保密!”阮金玉知道对方是来真的了,便不再像刚才那样弯下腰来俯视对方,而是略做沉思后道:“那天你应该见过我手里的那块黑色令牌吧,那便是‘黑龙令’,是我们组织‘黑龙坛’在处理棘手事情时专门配发的一块通行令,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党政军学,只要看到这块令牌并且能立刻认出来头,就得退避三舍或是提供便利,因为‘黑龙坛’是官方最神秘暗力量。”
“停停停,别扯那些黑黑白白的,越扯越远!我没兴趣听,也不打算听!我只想现在立刻马上见到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孩子!”邹君脸色狰狞地喝止了对方之后,神情瞬间变得萧然,口中只叨叨念念着孩子。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跟我来吧。”阮金玉见状也不废话,拽着邹君直奔自己停在道旁的悍马越野车,同时从腰间掏出对讲机呼叫几声之后,便有几名黑衣蒙面分人风驰电掣般迎上前来躬身抱拳道:“领队!”
“目的已经达到,立刻返回驻地!”——“是!得令!”阮金玉与那几名黑衣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暗语,让邹君听得不明所以。不过,邹君现在满心思的只想尽快见到女儿,因此也不得不配合着对方的要求去做。
上车之后,邹君才发现这辆悍马似乎与众不同,不仅外形尺寸和内里空间都有所偏大,而且整个四周似乎都暗自加了一层轻型的防护装甲,虽然不敢保证能抵挡路边炸弹袭击,但至少也能远距离地抵挡明枪暗箭。
就这样,邹君一上车之后便紧挨着阮金玉坐在悍马车中间排的沙发上,而前后两排一共拥挤地坐着六人——前二后四。说来也怪,前排除了司机和副驾驶之外,所有黑衣人都拥挤到后排,明明看见中间排座的沙发上仅有邹君两人且位置空荡却不见有人敢坐过来,一问之下才从阮金玉那里得知“黑龙坛”乃是一个组织严密且尊卑有序的神秘力量,其中不仅有修真者、异能者、预言者,甚至还有地内人,想想都让人叹为观止。
在简单了解了一些有关“黑龙坛”的信息之后,邹君索性闭目养神,仅仅依靠释放神识覆盖范围来探查周围的情况。邹君自从坚持晨跑晚练之后,几个月来不仅感觉丹田法力越发精纯,就连神识海中的精神力量也得到了明显强化,甚至覆盖范围比最初的方圆百丈扩大到了方圆一百二十丈,若按照器灵娃娃所说能长期借用教会修女玛利亚身上的信仰之力来辅助修炼,则神识成长必能与法力增长相辅相成,做到相得益彰应不难。
转眼之间便过了一个小时,那辆悍马车还是一如既往地疾驰在大都市郊区附近的街道上,东弯西拐仿佛在玩捉迷藏一般,等到车子驶入一片废弃的工厂生活区后,邹君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猛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是老旧的居民社区,仿佛电视里看到的外国贫民窟一样。就在邹君满脸不解地瞅向身边的阮金玉想寻求答案的时候,却见对方那浅薄的嘴唇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并懒洋洋地说:“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等到越野车钻入老旧社区深处几公里后眼瞅就要过境时,才发现社区主干道末端的路牌由“工厂老路”变成了“全是套路”,然后车子右转驶入“套路东巷”,在零星路人惊讶的目光中急速走了十几分钟后左转进入“套路北向”,如此依次向左再重复走过“套路西巷”和“套路南巷”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老旧的驾校训练场地。不过,在废弃的训练场边上不知何时冒出一所毛坯房一样的高达“民宅”,高墙大院但大门紧闭。
先不说旁边那占地数十亩的老旧驾校练习场上仅停放着几辆快要报废的国产旧车,光是旁边那与众不同的毛坯房就占地亩许以上,并且还是依山而建又嵌入山中,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不过,那紧闭大门的高墙大院外并没有停放车辆,而是东一块木板西一间板房的胡乱散落着,其间还有一些东倒西歪的脚手架和一座十几丈高的塔吊孤零零地矗立山脚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和一座烂尾的独栋别墅。
“我们到了,都下车吧。”阮金玉随口叫了一声后,便带头跳下悍马车,顺手掏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呼叫几声之后,那原本紧闭的“民宅”大门哐啷几声后从里面打开一道缝隙后露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乍一看过去便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邋遢老头,一手拎着一个啤酒瓶一手倚着门半开的门缝,心情郁闷道:“是谁又在搅醒了老子的美梦?到底是谁?啊,领队!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咦,来了个新人,莫非这小子……”
“少废话,舵主在不在?我有急事要并报!”阮金玉并没有睁眼看那邋遢老头,而是目光平直的射向了半开着门的高墙大院内,脸上神情不禁肃然道:“你,你,还有糟老头子一起留在这里盯着外面的情况别让陌生人靠近这片区域,其他人和我进去见舵主。”话音一落,阮金玉不等邋遢老头回话便从身上摸出个望远镜扔给了留下的一个随从,便领着邹君和其他四人一起挤进了大门。随即嘭一声响,却见糟老头子被扔了出来。
“哎哟,疼死我了!领队到底怎么了?一见面就把我这糟老头子当破麻袋扔了出来,就从来不考虑一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禁得住折腾!”邋遢老头被扔出门外摔个狗吃屎,忍不住大声抗议道:“赔医药费!”
旁边两个黑衣蒙面人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嘲讽道:“你就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其中一人拿着阮金玉刚才交付的望远镜在四处瞭望,另一人继续嘲讽道:“没让你去前线拼命已经是最好的养老待遇了!”
“哼,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当年你大爷我在前线拼命保家卫国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娘胎里躲着睡大觉呢,有啥资格来教训我?”邋遢老头心里不服,但一想到吃这碗饭的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便算了。
“糟老头子说的没错,他年轻时确实轻功了得,能飞檐走壁,是专门搞侦察暗杀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呀,岁月不饶人咯!”那个拿着望远镜正四处瞭望并监视着周围情况的黑衣蒙面人笑道:“如今情况不同了。”
“有啥不同?不就是打打杀杀?不就是那些特种兵们搞不定的事情全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么?有啥了不起,遥想当年,我飞檐走壁身轻如燕,我横刀立马义薄云天……”糟老头子仿佛还沉醉在自己年轻时的辉煌中。
“停!别再唱了,吵死人了!糟老头子坏得很!有那闲心还不如继续醉生梦死,晚年还能多睡几个安稳觉,哼!”拿着望远镜的黑衣人冷哼道:“这次有多名洋妞在都市会所遭绑架,生死不明,事情严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