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
“前线连着两日送来军报,洛寒笙爱你确实至深,可是阿颜,我会吃醋。”李亦哲眯起眼,扯开一个残忍的笑容,“阿颜,我忍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你若是乖一点,爱我一点,我才能宽慰自己放过他。”
若颜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颤抖起来:“好,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伤了他。”
“那便要看阿颜的表现了。”李亦哲吻了吻她的发顶,“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点什么。”
“李亦哲,”若颜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冰冷,“你若敢动洛寒笙,他若少一条胳膊我便断我双臂,他若废一条腿我便废我两条,你从他身上拿走什么我便付双倍。他若死,我也不独活。”
李亦哲一怔,将她圈进怀里:“阿颜,别惹我生气。我只当你在说气话。”
“我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父母亲人没有一个活着,李亦哲,死的勇气,我最不缺,若洛寒笙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几分活下去的勇气?你若想要我留在你身边,便保洛寒笙周全,”若颜闭上眼睛,“我的过去只剩他了。”
“阿颜,你也在威胁我。”
“是,我在威胁你。”若颜轻声说,“我除了这条命也没有能用来威胁你的东西了。”
“阿颜,乖一点。”李亦哲将她抱起来压到榻上,“我说了,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对他如何。”
“那便希望陛下金口玉言,言而有信了。”
李亦哲吻上若颜的唇:“封妃礼还有一会,那便让我看看,阿颜能有多乖吧。”
若颜闭着眼睛,生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待李亦哲餍足,他埋在她的颈窝笑着说:“阿颜这样乖,让朕忍不住想把一切都给阿颜呢。”
“封妃礼该结束了,陛下该更衣了。”
李亦哲心情颇好,吻了吻她的唇角便到外间换衣服了。
雪莺带了药膏进来为她清理了一身的狼狈,换上庄重的宫装,准备待会接受林倾寒的觐见。看着若颜一身的青紫,雪莺心疼地直掉下泪来:“若是先后见着娘娘这样,怕是心都要疼碎了。”
“没关系的,阿姐已经看不到了。”若颜轻声道,“我从没这样庆幸过阿姐走得早,这样便不必为我难过了。”
“娘娘......”
“别告诉杜嬷嬷,”若颜嘱咐道,“杜嬷嬷若知道会难过的,老人家年纪大了,便不要再惹她伤心了。过些日子,多备一点银两,送杜嬷嬷回乡颐养天年吧。”
“娘娘这是已经开始给嬷嬷找退路了?”
“陛下已经疯了,我怕我保不住身边的人。”若颜的声音轻的像一缕烟,“笙哥哥如今不在京里,阿柒姑娘也没有信进来,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林淑妃是相爷的人,说不准林淑妃能帮上娘娘呢?”
“呵,”若颜轻笑,“她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娘娘,林淑妃到殿外了。”外面有小宫女大声通传。
“走吧,雪莺。”若颜起身,“好戏开场了,咱们可别误了场。”
若颜到大殿时便见着脸色颇难看的李亦哲正坐着喝茶,若颜在李亦哲边上落了座提起唇角笑道:“林淑妃入宫已有些时日,本来这封妃礼应当早些就办了,只是近来宫内事多,误了些日子还望林淑妃莫要介怀。”
“怎会?臣妾今日听封已是陛下和娘娘厚爱,臣妾叩谢陛下,叩谢娘娘。”林倾寒跪在地上一脸恭敬。
“平身吧。”李亦哲啜了口清茶,不咸不淡地说。
“本宫原也不是皇后,如今虽执掌凤印也不过是个虚职,没什么训示可谈。只望淑妃日后能安分守己,与后宫和睦友善,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李亦哲轻蹙眉头:“若要开枝散叶,贵妃作为六宫之首不更应以身作则?”
“皇家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
李亦哲看着那张酷似若澜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里烦躁,又有几分恐慌,他害怕若颜看着那张脸会想起若澜,怕若颜会再怨起他来。
“林公公,赏。”李亦哲有些敷衍。
“陛下!贵妃娘娘!祥瑞啊!”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淑妃娘娘今日封妃礼,从南边飞来一只金凤,金凤穿云,乃是天降的祥瑞啊!”
若颜心下了然,知道这是洛寒笙的手笔,以天下人的口来堵李亦哲的口,真是妙极。
“钦天监怎么说?”
“回禀陛下,钦天监来人说,淑妃娘娘身具凤命,如今金凤穿云正是应淑妃娘娘凤命降下的祥瑞!”
李亦哲脸色愈发难看。
“看来陛下先前发愁的皇后人选不必愁了,今日淑妃觐见臣妾,明日便该臣妾觐见皇后了。”若颜笑着看向李亦哲。
李亦哲深深地看着若颜,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立后事关重大,晚些朕会与朝臣商议此时,淑妃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雪莺,将本宫给淑妃备的礼拿来。”
那是一套李亦哲当初迎若颜为云妃时下的“聘礼”,赤金的头面华贵异常,嵌着红宝石与东珠,掐丝镶织,巧夺天工。
“这是本宫入宫时陛下赏的,如今赠给淑妃,还望淑妃不要嫌弃。”
“谢娘娘恩赏。”
待林倾寒走后,李亦哲便开口问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林淑妃像阿姐吗?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有什么打紧,横竖阿姐已经薨逝了,她又不是阿姐。”
“阿颜,你若想要她当皇后不必这样大费周折。”
“什么周折?”若颜挑眉。
“那金凤是你差人弄的把戏吧。”
若颜笑了笑,没有否认:“臣妾确实想让她做皇后,与其让凤长歌做,不如让长得像阿姐的林倾寒做。”
“下次再有什么想要的,直说便是。”李亦哲叹了口气,“阿颜,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若想要陛下的命呢?”
“只管来取。”李亦哲轻笑,“你若要,又何尝不可?”
金凤穿云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前线。洛寒笙晚间收到消息时正和岭南王举杯交盏。
“相爷底下的人倒是能干,想来相爷御下很有一套,隔着千里这事都完成的如此漂亮。”
岭南王年近五十,声音中气十足,留着花白的须髯,刚毅的面上有一道半指宽的刀疤,坐在席上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杀伐之气。
“王爷谬赞,”洛寒笙笑得儒雅,“前线如此顺利还多亏了王爷手下的精兵强将。”
“哪里!相爷用兵如神,先前与南楚那位女皇能平分秋色,着实不简单。”岭南王朗声大笑道,“南蛮战事一了,拔营向长安,到时候将那李姓小儿斩于刀下,好告慰我儿亡魂。”
“世子的事早年在下也曾听闻,我们如今这位皇帝啊,心思颇深,善用权衡之术,便是用上了污遭手段也不足为奇,可笑在下年轻时竟以为他是明君为其效力,害了云家一门忠贞。实在是良心有愧。”洛寒笙笑眯眯地与岭南王推杯换盏。
“云家几代国公都是忠贞之臣,哼,要不是云家忠心,那李姓小儿如何做得了皇帝?”岭南王冷哼,“云家第一代老国公是随着太祖皇帝开国的功臣,曾救过太祖皇帝的命,有传言太祖皇帝曾许诺云家世代香火不断,太祖皇帝立的诺言,到他这小儿这便不作数了?”
“云家嫁了三个女儿给他,如今还活着的竟只剩了一个,在下欠云家诸多,还望王爷到时候能出手相助,保住云家最后一丝血脉。”
“那是自然,世上都传云家私产数额庞大,可本王也不稀罕那些阿堵物。云家老国公早年与本王交好,保他女儿一命这事本王定全力相助。”
“王爷胸怀宽阔,在下敬王爷一杯。”
“干了!”
“世子的事早年在下也曾听闻,我们如今这位皇帝啊,心思颇深,善用权衡之术,便是用上了污遭手段也不足为奇,可笑在下年轻时竟以为他是明君为其效力,害了云家一门忠贞。实在是良心有愧。”洛寒笙笑眯眯地与岭南王推杯换盏。
“云家几代国公都是忠贞之臣,哼,要不是云家忠心,那李姓小儿如何做得了皇帝?”岭南王冷哼,“云家第一代老国公是随着祖皇帝开国的功臣,曾救过祖皇帝的命,有传言祖皇帝曾许诺云家世代香火不断,祖皇帝立的诺言,到他这小儿这便不作数了?”
“云家嫁了三个女儿给他,如今还活着的竟只剩了一个,在下欠云家诸多,还望王爷到时候能出手相助,保住云家最后一丝血脉。”
“那是自然,世上都传云家私产数额庞大,可本王也不稀罕那些阿堵物。云家老国公早年与本王交好,保他女儿一命这事本王定全力相助。”
“王爷胸怀宽阔,在下敬王爷一杯。”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