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飞洋这句话后,我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同时我也相信在他心中,也是把我当成他最好的兄弟。
如若有人想要杀我,王飞洋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挡在我的面前,但是这一次,我却是能够从王飞洋的语气中听出很浓的杀机,一年前,王飞洋因为我,经历了一场灭门,那时候他所承受的打击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之后我们又去了枉死城,在那里,王飞洋更是亲眼见证了他爷爷被打得魂飞魄散,这无疑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王飞洋能够在这双重打击之下撑下来,已经非常的不容易。
最后我们来到了巴蜀市,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真心待他的师父,因此,一年的接触下来,闫飞已经成为了他当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但谁又曾想到,就在今天,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妖刀化龙却是将他这唯一的亲人斩成了好几段。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在这样好几重的打击下疯掉了,所以王飞洋此时的心情,我们谁都无法体会,他说出会连我也杀的这句话,我自然也觉得能够理解。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将手机递回到了彭立的手中,然后看着王飞洋说道:“我不会阻拦你找妖刀化龙报仇,但是你现在的实力,连化龙半招都接不住!”
说完这句话后,我又沉默了两秒,随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若你被化龙杀了,我会替你报仇!”
王飞洋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的朝着殡仪馆的外面走去,我想要追上去的,但是却被彭立给拦了下来,彭立说道:“别追了,凭我多年的经验,你这兄弟还是能保持理智的,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他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我用力的将手在头发上抓扯了几把,直到现在都还有这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因为我压根就想不通,为啥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之后我和彭立就一直守在这殡仪馆里面,在半夜的时候,王飞洋从外面回来了,此时的他脸上依然不带有半丝的表情,随后他走进了殡仪馆,硬生生的将那一副装着闫飞尸体的冰棺给扛了起来。
我和彭立就站在一旁,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非常的诧异,不过我们都没有上去阻止,就这样看着王飞洋将那口装着闫飞尸体的冰棺扛出了殡仪馆。
“这位同志,你干什么?”
王飞洋刚走出这个房间,外面执勤的保安便第一时间冲上来拦住了他。
面对这位人高马大的保安,王飞洋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随即他一手扛着那一副冰棺,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向腰间的寂蔑。
我和彭立追出来后恰好看到这一幕,我第一时间冲上去按住了王飞洋的手腕,彭立则是急忙将那名保安叫到了一边。
“洋哥,你要把闫师父的尸体带到哪里去?”我问道。
王飞洋没有回答,依旧扛着冰棺朝着外面走,很快就已经走到了殡仪馆外面的大门前,而这个时候,那个保安则是急忙拿出了对讲机,他明显是把王飞洋当成偷尸贼了,在呼叫自己同伴的同时,他还想拿出手机拨打110.
彭立急忙按住了这名保安的手,然后说道:“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
这名保安应该是才换班过来,所以才会不知道彭立是警察,在看到彭立亮出自己的整件之后,这保安当时就急了,说这个小伙子现在居然要在你眼皮子底线把尸体带走,你还不快点阻止他?
对于这位保安的敬业,彭立持赞赏的态度,随即他便在其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一会我们警方自然会给你们殡仪馆一个交代。”
说完这句话后,彭立也不再理会这名保安,和我一起朝着王飞洋追了出去。
王飞洋趁着刚才出去的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小货车,在把那副冰棺扛到殡仪馆外面之后,他就将其放到了那辆小货车上,然后开车小货车离开了这里。
我和彭立依旧没有去阻止,而是开着车一直跟在王飞洋的身后。
当天晚上,王飞洋直接拉着闫飞的尸体去了白街,到了那里之后,我已经明白了王飞洋的意图,然后便对他说道:“我家棺材铺里,还留有一些棺材,如果你愿意,可以找一副来给闫师父。”
王飞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随后便将车开到了我家的棺材铺门前。
于是,我便在自家的棺材铺里挑选了口最好的棺材,之后和王飞洋一起将闫飞的尸体放到了这口棺材里面,然后又开着这辆小货车,将闫飞的尸体拉到了后山。
一年前,王飞洋一家七口的骨灰都被埋在了这白街的后山,而王飞洋埋葬闫飞的地方,就在他那一家七口坟墓的旁边。
在王飞洋的心中,早就将闫飞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在闫飞死后,他才会第一时间将闫飞的尸体带到这里,而闫飞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如若没有王飞洋这个徒弟,他死后甚至都没人给他收尸,这位阴阳界的一代大能,生前声名显赫,死后的处境,却是让人不由得悲从心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除夕夜的喜庆也早就伴随着十二点那最后一次烟花爆竹声沉寂下去,那些折腾了大晚上的人们已经入睡,而我、王飞洋以及彭立三人却是在这后山上挖了大半夜的坟坑。
在我们将闫飞的棺木埋进墓穴,并且给他立完墓碑之后,天际那边已经蒙蒙的亮了起来,王飞洋依旧啥话都没说,最后就跪在闫飞的坟墓面前,给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代大能就沉睡于此,出于对闫飞的尊重,我和彭立也是在他墓碑前躬身行礼,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便离开了白街,回到了巴蜀市。
回去之后,彭立先是打电话到警察局那边,让那边派人去殡仪馆做了一个交代,然后便开车回家去休息了,这年三十的,让他忙活了一整晚我也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彭立则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的看着王飞洋,别让他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我让彭立放心,说我会看着他的,然后彭立便开车离开,而王飞洋则是回到了飞将军扎纸铺。
我自然是一直跟在王飞洋的身后,至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说,在回到扎纸铺的时候,王飞洋先是将这一片狼藉的铺子收拾了一遍,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他一起收拾。
收拾完之后,王飞洋便拿起了那一把寂蔑,开始在院子里面花起了竹篾,我问王飞洋花竹篾干什么,他也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花着。
这一次,王飞洋竹篾花的很慢,压根就没有展现出之前那娴熟的刀技,但是我却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出无比的虔诚。
我也没多想,认为王飞洋是想扎一些灵房之类的东西烧给闫飞,毕竟这闫飞到了下面,纵然生前是一代大能,死后也得遵从地府规矩,死后的闫飞,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地府那边也不会因为他生前是大能便给予他特殊的照顾,王飞洋作为闫飞的徒弟,普通人死了尚且会烧一些灵房下去给他们,更何况是他自己的师父。
不过此时的我却压根没想到,王飞洋这次扎纸,压根就不是扎一些灵房那样的简单,也因为我的疏忽,差点让王飞洋这家伙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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