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至死不渝的爱情，白素贞和许仙之间的爱情算不上，因为纵然他们爱的死去活来，却始终没有明白甘愿为对方牺牲的那一点。

但是这一点，我和白如霜却是做到了。

在那最后关头，我始终没有将紫金钵盂砸向白如霜的脑门，因为我的脑海里面想起了法海的那一句话，他说只要念动经咒，然后就可以用这钵盂杀掉白如霜。

而在这雷峰塔之中，我和白如霜已之前已经有无数次想自杀来结束这一切，但是我们却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而这一次，法海既然说可以用钵盂杀死白如霜，那是不是说，这钵盂同样可以杀死我自己？

我在这个时候记起了眼前这白衣女子的身份，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白如霜。

我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就要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下毒手，所以，我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

于是，我压根就不带半点的犹豫，一边念动经咒，一边抬起那紫金钵盂，最终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轮回镜中的我是真的死了，纵然我之前记起了白如霜，但是我却根本无从得知那一切只是轮回镜幻化出来的影像，我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出任何对不起白如霜的事情。

紫金钵盂砸在我的脑门上，真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将我的脑袋砸碎，我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脑浆混合着鲜血洒了一地。

白如霜抱着我的尸体哭成一个泪人，直到我在她面前魂飞魄散。

最终我们都从轮回镜中走了出来，白如霜依然在哭，并不是因为许仙用钵盂砸死了白素贞，而是我为了她，选择了自杀。

在看到轮回镜中这样一幕的时候，白素贞整个人都傻了，一代妖皇居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轮回镜前，迟迟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此时白素贞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此时的内心一定相当的复杂而且纠结，许仙之后，她应该不在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真情存在，不过如今我和白如霜在轮回镜中所经历的一切，能让她改变最初的想法吗？“

“你们先回竹林休息吧，妖皇这边交给我。”

青蛇看了一眼那站在轮回镜前发愣的白素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和白如霜说道。

“嗯。”

我们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起回到竹林之中。

虽然我们在轮回镜中足足经历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在这外面却仅仅是过了一两个时辰罢了，回去竹林的途中，我和白如霜的手一直都是死死的牵着。

经过轮回镜的考验，我和白如霜之间的感情无疑变得更加的坚固，轮回镜中的她可以和白素贞一样，为了救我不惜将另外半枚仙丹给我，更是甘愿陪我一起前往雷峰塔受苦。

而我则是为了白如霜，打破了白蛇传的剧情，甘愿为了白如霜付出自己的性命。

所以，我和白如霜之间，已经到了足以将对方托付终身的程度。

回到竹林，我和白如霜便再次去了竹林里面，等着白素贞那边的消息。

纵然我在轮回镜中表现出了超越许仙的一面，但是我依旧不确定白素贞是否会同意我和白如霜之间的事情，不过在这期间，我和白如霜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如若白素贞真不愿意我和白如霜在一起，那么白如霜已经决定会和我一起离开妖岭，也就是那传说中的私奔。

我从未想过电视剧里面那狗血的私奔情节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过当切身经历的时候，还觉得这一切都有那么的一些刺激。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当天晚上，青蛇来到竹林里面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去妖皇宫见白素贞。

虽然我们不确定那白素贞到底是否同意我和白如霜之间的事情，不过从青蛇此时的表情我却隐约的可以猜到，这件事情或许有戏。

白素贞不愧是一代妖皇，纵然在看到轮回镜中的一切之后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她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见到我和白如霜，白素贞对我们的态度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如果说在没进入轮回镜之前，白素贞只是把我当成妖岭客人，而在从轮回镜出来之后，白素贞把我当成了敌人。

那么现在，在得知我对白如霜的感情天地可鉴之时，我居然从白素贞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一丝的欣赏与欣慰。

“是我错了。”

这是白素贞在见到我们的时候所说的第一句话，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让白素贞打开了几百年来的一直未能解开的心结。

这些年来白素贞一直在许仙杀她的那个魔障之中走不出来，她甚至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和许仙一样，不过在从轮回镜中看到我为了白如霜甘愿付出自己性命的时候，白素贞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同时她也终于愿意将白如霜托付到我的手中。

“吴道。”白素贞看向我这边，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和：“虽然你经过了轮回镜的考验，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自古以来，人妖不可相恋，这有违天道。”

我愣了一下，旁边的白如霜也是一愣，感情我刚才所猜想的那一切都是逗我玩，白素贞依然不同意我和白如霜在一起？

“娘亲。”

白如霜也有些急了，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我的手，看向白素贞那边，无论是我还是白如霜，都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我们自然希望得到白素贞的祝福，但是如若得不到，那我们也不会因为那所谓的天道而屈服。

“如若有一天，如霜和你在一起之后，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可还愿意和她在一起？”

“又是生命吗？”我心头无语，为啥老是要是说这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之前在轮回镜中，我不是已经经受住了考验？

白素贞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我不是说你要付出生命，而是如霜，她如若和你在一起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遭到天谴，从而经受各种磨难而死，你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我当时就愣住了，不明白白素贞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一番话。

不过一旁的白如霜早就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她一脸坚定的看着白素贞说道：“娘亲，吴道愿意为我付出生命，那我同样愿意为他，付出性命。”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只要我能够和吴道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一秒，那我也觉得值了。”

“你真决定了？”

“是的，娘亲。”

“那你呢。”白素贞将目光看向了我这边。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前辈，我向来不相信那所谓的天道，更不会在乎什么人妖不可相恋，我只相信，只要我和如霜在一起了，那便是天长地久。”

“罢了。”

白素贞长吁了一口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她能够预感到什么，但是却不愿意给我们摊牌一样，最终她的脸上终究还是绽放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我也并不是那些迂腐之人，在我年轻的时候，同样轰轰烈烈的爱过一次，只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希望你们不会重蹈覆辙。“

说完这句话后，白素贞朝着我和白如霜这边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白如霜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既然你们愿意为今天的一切承担后果，那我自然不再多说，那就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