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千恩万谢地把我们请进屋内。屋子里一片凌乱,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积着,估计两口子一天没吃饭。此刻,老两口喜极而泣,也顾不得那么多,用衣服擦了擦两把椅子,请我俩坐下,老汉又吩咐妇女赶紧去烧水。
能看得出两口子非常激动,甚至有些紧张。
我也好奇,就问了句:“大叔,到底咋回事?”
老汉和高乐媛各自搬过张木凳,高老汉叹了声气后,先开了口。
“事情是这样的……”
老汉两口子是做小买卖的,老汉之前干过木匠,手艺还不错,木匠活不行了后,两口子就自己制作些手工小篮子、小筐子、小板凳之类的物件,到人多的地方摆摊卖,时间久了也有来家里买的。
总之,仗着手艺好,做工认真,渐渐的生意还不错,三口人过得有滋有味。
两口子就一个闺女,叫高乐媛,从小视为掌上明珠,大专毕业后暂时还没工作,所以就在家里看家。
昨天恰好是镇上的庙会,四周来了很多游客,两口子就想趁此机会多赚点钱,于是提前制作了不少手工艺品,也想着趁游客多,全都卖掉,下午回家就晚了一个多小时。
所谓无巧不成书,本来两口子提前往家里打个电话,也就没后面的事了,可是手机早晨没充满电,刚过中午,就关机了。
高乐媛又接着说:
看到已经六点半,平时这个点父母早就来了,高乐媛开始担心起来,尝试给父母打了几次电话后,果断出了村,想迎一下。
他沿着村口往外一直走到大坝上,等了几分钟后,就觉得吹来一阵凉风,吹得自己有点冷,于是缩了缩脖子。
眼看着天就黑了,她更加担心起来,还犹豫着是否找个车去镇上看看,就在这时,它听到有人喊她。
“高乐媛!”
“小媛子!”
是个女孩的声音,好像就在周围。
可周围尽是野草啊!
高乐媛四周看遍了,并没找到人,不免有些疑惑,也有点害怕。
再次朝着大坝远处看的时候,就瞅见了自己的父亲高老汉,开着三轮车行驶而来,车上坐着自己的妈,这下悬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也就没把刚才的事当回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回了家,老两口很高兴,今天赚了好几百,回家的路上还买了烧鸡和酱牛肉。
还没等回到家,高乐媛就说冷,刚开始老两口还以为刚才等他们时,着了凉,可回到家后,才看到闺女满脸煞白,浑身抖个不停,上下牙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不相识一般的着凉。
这才意识到闺女不大对劲。
又换成老高讲述。
老福祥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行医一辈子,据说手艺并不比大医院里科班出身的医生差,他赶到时,高乐媛已经晕厥过去。
老福祥一番诊断后,摇了摇头,说心脏已经停了,可能是急性心脏病。
尽管这样,老高还是拨打了120,医生护士赶到后,又是一番检查,直接摇了摇头,说早已没有生命特征,没有再送进医院的意义了。
老两口的悲痛欲绝和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就不再细述。
巧的是当夜村里还死了个人,于是帮忙操持白事的街坊们,连夜买来两口棺材,帮着把一老一少俩死者入了殓。
老高和小高讲完后,都流出了眼泪。
“法大师,如果……如果不是你,后果真不敢想象啊!”老高再次拉起法颠的手,带着哭腔喊道。
法颠只是嘿嘿一笑,问高乐媛:“当时你不觉得喊你名字的声音很熟悉?”
高乐媛想了一下,啜泣地回道:“好像有些熟!”爱网
法颠接着又问:“当时你是不是答应过?”
高乐媛点了点头:“当时听到有人喊我,下意识就答应了一声。”
法颠嘿嘿一笑:“这就对啦!只要你答应,它就能上你的身。”
这话吓得他们三口人都是一愣,老高颤抖地问:“法大师……法大师你说的是鬼上身?”
法颠摇了摇头:“目前我还拿不准,不过……不过既然喊你名字,就说明它认识你!”
吓得高乐媛“噌”的一下从板凳上坐了起来。
“怎么会认识我呢!我……我平时很少出门的!”
“丫头,你好好想想,喊你名字的声音像谁的?”
高乐媛低头想了十几秒钟,喃喃地说:“听着像是我一个同学的声音,对!就是她!”
我忙问:“你哪里的同学?本村的?”
“不是!是邻村的,叫周一诺!”
周一诺?听到这三个字,我震惊的差点喊出声来。
到底什么情况,这两天,几乎整个东户村和当地派出所都在找她,今天下午在村支部,我还听说镇派出所的已经联系到了周一诺的老师和同学们,正在摸牌式查找线索。
她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大户村外?
忽然我脑中冒出一个十分诡异的想法:“老颠,你说……你说!周一诺是不是也有啥问题?
法颠嘿嘿一笑,没有理我,而是走到高乐媛身前,把嘴附到她耳朵上,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高乐媛连连点头,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说完后,法颠双手一拍,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你们安心睡吧!明天该干啥干啥,明晚我俩还会来!”
说完站起来就朝门外走。
老两口赶紧上前拦。
“法大师,你……你连口水都没喝啊!”
“要么我做点饭,你们吃了再回吧?”
法颠根本没停,人已经走到院子里,我赶紧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也跟了上去。
出了大门,我吼住他:“你下次能不能先打这个招呼,每次都是说走就走……”
法颠头也没回:“和尚我不愿意说废话,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还废什么话!”
我被他噎的哑口无言。
“对啦!你对人家闺女说了啥?”
我追到他身前,问他。
“既然是偷偷说的话,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好奇,一再央求。
法颠拗不过我,摆了摆手:“好啦!就是叮嘱她,今晚睡觉后,身体不能穿任何衣服,还不能盖被子!”
“啊!”我不自觉地脑补了画面,只觉得脸发烫,身体发热。
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这样啊!那……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回东户村?”
法颠摇了摇头:“不!再回趟死老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