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掉电话后,我还是诧异于身体的变化。
昨晚觉得身体火热,口渴难耐,醒来后视力突然变得这么好,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常人数倍……难道和宋教授塞到我嘴里的东西有关?
正瞎捉摸着,耳中传来了李国志和姚立国的对话声,声音不高,但听得句句清晰。
“老姚啊!这几天站里的事就麻烦你啦!”
“你到底遇到啥事了,国志?说出来,没准兄弟们能帮上你的忙!”
“我的一点私事,你们……你们不好插手……”
咦?俩人在我门口说悄悄话?我赶紧走到门口,却发现并没有人,探出头,才看到站在十几米外的俩人。看到我探出身子,李国志朝我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怎么回事?他们距离这么远,听着还是有意识压低声音说的话,我在屋子里咋听得这么清楚?
俩人走了过来,应该并不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小子真是命大,昨天还伤得那么重,谁知不但没事,这会儿反倒是更精神了!”
姚立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打趣道。
李国志也朝我笑了笑:“是啊!红光满面的,精神不错嘛!”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本来就没事嘛!还吃了志哥弄来的灵丹妙药……”
“对啦!今天你们几个都有任务,可能九点来钟,郝队长来站里接你们。”李国志话锋一转,说道。
“啥任务?”我连忙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十几分钟前,郝队长联系我,说要我们出几个人协助他们到水里抓人。”李国志说着挠了挠后脑勺。
“到水里抓人?这……这人还能藏到水里啊!”我随口问道。
姚立国也转身看向李国志:“是啊!没说抓什么人?”
李国志摇了摇头:“还没等我问,他就挂了电话,你们就别纠结了,吃谁家饭,受谁管,赶紧准备一下,我去后院通知他们仨。”
看看手机,这才七点半,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拨来的时间竟然是今天凌晨三点半,再看打来电话的人,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梁福音!
前几天我想尽办法想联系她,甚至派出所都找了好几天,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电话也停了机。我赶紧拨回去,响了几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是……是梁福音?”我颤抖地问
“不好意思,我出了趟院门,手机也丢了……”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梁福音。
“你……你还好吧?”
之前我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她,可此时联系到了,却不知道先问啥。
“找到我姐姐了嘛?”她没有回我话,而是继续问。
这话如同一个响雷,我只觉得大脑里嗡的一下,思绪瞬间凌乱成泥。
“你姐姐?你……你有姐姐嘛?”我语无伦次地问道。
“怎么没有!我姐姐在老家跟着姥姥生活……我偷着去看过好几次,她……”电话对面的梁福音解释道。
“先等等……”我打断了她,“你说自己不是在西河村长的的?”
“嗯!我家的确是西和村,可我长这么大,也只回过几次村。”
我顿时火起:“你之前为啥骗我!说自己是西河村的……”
“骗你?没有骗你啊!我只是为了麻烦,没有说清楚而已,这很重要嘛?”听着电话对面的梁福音反倒委屈了。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问她:“你说龙婆是你奶奶?”
“嗯!但我对她一点都不熟,也没什么感情,只是自小到大,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姐姐接到我家,和我玩几天,有时候也会带着我去找姐姐玩。”
我听得就更糊涂了。
西河村的村支书丁立群说过,龙婆的闺女早已去世十几年,女婿也随后失踪——关键是之前梁福音告诉过我,她父母都已去世,现在怎么又冒出个父母。
俩人沉默了足有十几秒钟,可能电话对面的梁福音猜到我在想什么,忙解释道:“我自小跟着叔叔和婶子长大,习惯喊他们父母了,之前……之前为了减少麻烦,也怕你不帮忙,所以……所以没解释这些。”
听她驴唇不对马嘴地解释了一番,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
龙婆应该有两个外甥女,一个是梁福音,另一个是红衣女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济条件,还是别的原因,这俩孩子自小就分开抚养,一个跟着姥姥,也就是龙婆,另一个跟着叔叔和婶子。
我猜梁福音父母两家关系不太好吧!俩人直到长大,两家人不怎么往来,甚至连西河村的街坊们都不知道龙婆还有另外一个外甥女,至于隔一段时间会让俩孩子见面,应该也是为了梁福音姊妹俩好吧!
毕竟姐妹情深,血浓于水。
后来俩人长大,有了一定的自由,在外面也就自然而然地以姐妹关系相处。
这么解释几乎能说得通,但还有不少细节有矛盾,例如:村支书说生活在西河村的,也就是失踪了的女孩叫梁福音,可我认识的这个也叫梁福音,难不成俩人用同一个名字?
“是不是找我我姐姐了?”
梁福音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奥——这话一两句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长途汽车上,下午才能回到河口。”
“那好!回来咱见个面。”
扣掉电话,我心跳不止,更是不敢相信她的话,这事听起来比一般的悬疑还悬疑。
郝民圆接上我们几个,开车沿着黄河大堤向南直奔,依维柯上除了我们还有几个刑警、法医刘希利、法医小何,所有人都阴沉着脸。
“郝哥,又出啥事啦?”
我忍不住问道,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就是那晚树上的怪物,被我们围了起来……”
郝民圆随口回道。
“怪物!啥怪物?”正在打瞌睡的田振听到“怪物”二字,瞬间来了精神。
“小伙子好奇人挺重啊!待会到了地方,不就知道啦?”郝民圆白了一眼田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