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你了解一九九零年那件事?”我装着记者采访,煞有介事地问道。
“那是!当年俺亲眼看到他从棺材里出来的。”陈大亮憨笑一声回道。
“你……你亲眼……”
他微微一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当年俺十八岁,村里派俺们几个守夜,那天的事俺现在都历历在目。”
陈大亮这话让我精神一振,忙问道:“那晚到底咋回事?是……是他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还是被什么人拉出来的?”
陈大亮不假思索地回道:“是他自己啊!我亲眼看见的。”
我常舒了口气,看来于老汉没有骗我们。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打问的第二个人竟然是当年的守夜人之一。
我假装拿出手机,回想着电视剧中记者录音的样子,让陈大亮把当晚的事说一遍。
陈大亮一听要采访他,像是吃了哈哈药,口沫横飞地一口气讲了五六分钟。内容和于老汉说的大体一致,只不过他说当时他们看到有具棺材没盖,喊来管事和街坊们,不是村里管事靠近棺材的,而洪景生。
这让我颇感意外。
这倒和超市老头说的有相似之处。
“你确定是于大叔靠近棺材的,而不是当时村里负责白事的管事?”
陈大亮点了点头:“确定啊!当时棺材在动,但谁都不敢过去看,最后……最后于波才过去的……”
我又想到村里小超市老板的话,忙接着问:“当时他只是靠近棺材,没有伸手把洪景生拉出来?”
“没有啊!还没等他走到棺材前,里面……里面就伸出一双手……”
这又和于大叔说的一致了。
“再后来呢?”
陈大亮略微沉思了一下:“再后来他就跟着考古队当兵去啦!”
接着我又问了些别的,主要是想让他说一些当时的细节,可陈大亮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对啦!咱们村之前的村支书现在……”
没等我说完,陈大亮插话道:“毛老爹啊!”
“对就是茅老书.记,他还好嘛?”
我本想直接问他家住哪,可又一想,这都过去了三十年,当时他已经是村支书,年龄怎么也有四十来岁,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挺好的啊!”
陈大亮随口回道。
一听他这话,我悬着的心才落下。
“陈书记,咱今天的采访就先到这吧!明天……明天我俩想再去采访一下毛书记。”
“奥——他家搬到村后头了,挺好找的,恁俩顺着村委会大院旁边的路向南走,走到头,大柳树旁边的小院就是。”
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又被陈大亮喊住了。
“你俩刚才说住在于波家?”
我转过身,点了点头。
“那你俩可得小心啊!”
嗯?我心中刚平复的疑惑,瞬间泛起浪花。
“为啥啊?”
陈大亮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他这里……这里多少有点问题,也是那年媳妇孩子淹死后,落下的后遗症,哎!也是个可怜人。”
一共打问了两个人,都说于大叔精神有问题……假如只是一个人,或许对他有偏见,可是俩人都这么说,其中还有个村支书……我开始有些信了。
走出村支部大院,已是夕阳西下,四周传来牛羊的叫声,几个小孩嬉笑着牵着走总村东走,本来这是一幅多美的乡村傍晚图,可我哪有这份闲心欣赏。
回到于大叔的窑洞,他们几个都在窑洞门口聊天,看着有说有笑的,我下意识瞟了一眼咧嘴笑的于波,他看上去挺和蔼,不像脑子有问题的,不管怎样,得把这事告诉刘立伟。
晚上于波让我们睡在大窑洞的土炕上,他自己睡边上的小窑洞。
三男两女睡一个屋,这不免有些尴尬,尤其是刘立伟,他红着脸问还没有别的屋子。
“没了,将就住吧!”于老汉一边帮我们换床单,一边随口回道,“对啦!晚上睡觉时,一定关好门,不管谁敲门,都别开啊!”
“为啥啊!”吴静涵吓得一下子攥住了我的手,问道。
“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总之天不亮,谁也别开门。”于波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那想方便怎么办?”吴宇辉接着回道。
于波憨笑一声,转身出了门,正当我们疑惑不解之际,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木盆。
“用这个吧!”
啥?什么?这个!
俩美女和刘立伟同时惊呼起来。
出门在外倒是没那么讲究,男女一块开车在野外,需要方便时,为了安全,一般都不会走远,男的就背对着车直接就地解决,女的稍微麻烦一点,得走到车后面……
网上不是流行这么一个土黄色的笑话嘛!一男一女开车在郊外,女的想方便,男的倒是表现的很绅士,让女的去车后,谁知道女的刚蹲下,男的踩着刹车,挂了倒挡,汽车屏幕上出现了车后的影像。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可今晚可能会比这个笑话还让人不好意思。
于波离开后,我们陷入了几分钟的尴尬,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伟哥,我和吴静涵向俩街坊打问过,一九九零年那件事基本和他说的一样……”我简单把超市老头和陈大亮的说说了一遍。
“看着于大叔人不错啊!”韩建立嚷嚷道。
“你给我小声点!”刘立伟怒斥一声,接着问我,“打问到老书.记家住哪啦?”
“嗯!”我点了点头,“挺好找的,就在村后面。”
“那好!明天咱们买点东西,去他家走一趟。”
几个人脱了鞋,趴到床.上——总不能坐一晚吧!
俩美女水里面,我在最中间挨着吴静涵和韩建立,几个人统一了口径,就说是山东省一家叫黄河报社的记者,专门采集全国灵异事件。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刘立伟刚让大家赶紧睡,就在这时候,窑洞的门被敲响了。
“啪——拍——啪”
五个人几乎同时坐了起来,窑洞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