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上惊讶的表情不减反增,再次惊讶地问道:“你们真能看到我,也能听到……听到我说话?”
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很可能这女孩精神有问题。
估计吴静涵和我想法一样,她走过去拉住女孩的手:“你不是东户村的吧?”
女孩摇了摇头:“怎么,这里是东户村嘛?我是杨庙村的……我怎么会走到东户村呢!”女孩双手抱起头,皱起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杨庙村?
这名字好熟悉了,不就是之前郝民圆在电话里提到的村子嘛!
吴静涵也不知道杨庙村在哪,就问女孩:“你也不知道……大晚上,难道你迷路啦?”
女孩“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啊!想找到回家的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这里……而且一路上碰到很多人,都不理我,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后来我才弄清楚,所有人……所有人好像都看不见我——除了你们俩。”
我这人最见不得女孩哭,赶紧和吴静涵一边一个安慰。
“没事啊!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啊!”
女孩只穿着一件白色裙子,浑身冻得瑟瑟发抖,我连忙脱下外套帮他披上,女孩也不客气,双手紧了紧我的外套,才缓缓开口:
“我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家里有人敲门,我开门口后,外面站着个老乞丐,向我要水喝……我就给他倒了一杯水,结果……结果他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说水很苦,根本不能喝……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住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第六感觉告诉我,女孩一定遇到了非正常的现象。
“那你怎么走到东户村的?”吴静涵小声提醒道。
女孩想了一下,才继续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河边上,四周一片漆黑,把我吓坏了,于是大声喊‘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没办法,我只好凭着感觉走,想找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倒是也碰到几个人……可惜,都不搭理我。”
“啊!还有这种事,那你走了多久,才到了这里?”吴静涵惊讶地问。
女孩摇了摇头:“走了好久了吧!感觉有一天多,这一路上,我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却也并不觉得饿和渴。”
我再次打量了女孩一遍,她不过一米六,身形消瘦,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她会不会已经死了,我和吴静涵看到的是她的魂魄呢?
这或许是唯一解释,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也听不见她说话的原因——可是为啥我和吴静涵能看到她,也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呢?
倒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俩也死了,现在拉着手散步的是我俩的魂魄——这不扯淡嘛!
女孩用焦急和求救的眼神盯着我俩,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吧!你跟我们走,或许有个人可以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
女孩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光泽,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紧我和吴静涵的手,点头如捣蒜:“行!你们……你们可一定帮帮我,我父母都在外地上班,奶奶找不到我,怕是急坏啦!”
吴静涵小声问我:“你是想带着她去找法颠大师?”
我摇了摇头:“法颠估计早已喝得不省人事,还是先去找大舅吧!”
俩人带着女孩朝着大舅家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路上吴静涵问女孩。
“我叫张雨婷。”33
“你们村距离这里远吗?”
“这里真是东户村?之前听奶奶提到过这村子,好像距离我们村三四十里路吧,都在黄河边上。”
大舅的院门开着,我知道他没有休息,甚至都有可能知道我会带人来找他。
喊了两声,大舅答应了,进门后,看到大舅正在折一张大报纸。
“大舅,有个奇怪的事,想找你解释解释!”我开门见山地说。
大舅没抬头,只是点了点:“我知道!你小子就爱管闲事,不过这样的事可以积阴德,也不赖!”
大舅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大舅,为啥别人都看不到她?”我指了指身后的张雨婷,直接地问道。
大舅冷哼一声:“因为她没去该去的地方,却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或许还见到了不该见的人!”
我挠了挠头,表示没有听懂:“大舅,你能不能说的通俗点,她到底怎么啦?”
大舅这才抬起头,却没搭理我,而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张雨婷,厉声问:“你不觉得冷吗?”
张雨婷使劲点了点头:“冷啊!都快把我冻僵了,甚至穿着这件衣服也不起作用……”
“这样的衣服就算你再穿上十件,也不会觉得暖和,因为她不是你应该穿的。”说着大舅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我这才注意到此时的报纸已经被折成了衣服的形状。
我靠!大舅不会想让她穿纸衣服吧!死人才穿……我头皮顿时就是一嘛!难道……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只是魂魄?
大舅把报纸做的衣服翻了过来,又放到了桌子上,我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奶奶的!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世上哪来这么多邪乎事!
大舅从一侧拿来毛笔和砚台,毛笔蘸上墨后,抬头看着张雨婷:“叫什么名字?”
“张雨婷,弓长张,下雨的雨,女字旁婷。”
张雨婷十分干脆地回道。
“生辰八字?”
“啊!啥是生辰八字?”张雨婷轻声反问。
“就是你出生的时辰!”
“我是九一年出生的,听奶奶说,我是下午三点半出生的,当时……”
大舅左手一摆:“这就行啦!”说完拿起毛笔在报纸衣服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拿起来递给我,吩咐道:“拿到外面窗户台下面烧掉,记住!已经要烧的干干净净!”
“烧掉?为啥?”我拿到手里,最终还是没憋住,问大舅。
“你先照做,然后就明白啦!”
说完大舅转身走到了隔壁房间。
又卖关子!我都怀疑大舅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咋就这么不喜欢痛痛快快说句话呢!
我走到外面窗台下,按照大舅的要求把报纸衣服烧成了灰烬,刚转身朝屋门口走了两步,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两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