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伟微微点了点头:“问是问过,上头说那些东西是一件陈年旧案丢失的证物,这案子是由市里专案组负责,区派出所不便问……”
我实在有些纳闷,这是啥破规矩,东西是河口派出所送去的,反倒没权问清具体是什么,这它娘的也太专制啦,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那就没办法了?”我嘟囔道。
“也不是,我找了市局的同学打问,现在还没回信,别着急啊!”
刘立伟劝我。
我苦笑一声,又想起李国志说把自己保命的证据交给了我刘立伟,就问他:“对了,伟哥,我们李站长那份……那份东西呢!”
李国志顿时脸色一变,把头凑了过来,低声说:“已经交上去了,这事暂时不要声张……”
一听这话,我急了,把头往他那里凑了凑:“交给谁了?不会也是要黑箱子的……的领导吧?”
刘立伟微微一笑:“放心!你想到的问题,我还能想不到?这次交给的人百分百放心。”
下午开会,刘立伟允许我参加,但只能坐在一侧听他们讨论分析,不能发言。
一共十来个人坐好后,刘立伟清了清喉咙,首先开口:“咱们这次开会的目的主要讨论近期发生了几次怪案,讨论一下是不是把立海那边的案子一块合并侦查。”
一个多小时下来,得出以下结论:
近期发生的案子,都牵扯到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和案件有关的几个家庭都生活在黄河边上,而且当年或者失踪或者丧命的人,要么他自己,要么是他的家属,都从事和黄河有关的工作。
种种证据和迹象表明,河王村边上河段出现白色鲤鱼以及红色怪蛇,应该都是受到黄河里某种物质辐射所致,甚至村支书老王他们被红色怪蛇咬伤后表现怪异,梁福音姊妹俩染色体相似度百分之百,梁福音的母亲变成了怪人,还包括老洪兄弟俩的遗传基因完全一致,也可能和这种神秘的物质有关。
最后疑点指向了当年的黄河制药厂和黄河博物馆。
刘立伟的意思是,把这几次案子合并起来调查,再把所有人分成几个小组分头行动。
张立海他们辖区派出所负责调查当年制药厂的事,郝民圆和几个手下调查当年的博物馆,刘立伟带人了解这几个家庭的背景。
听着他们商量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吴宝财日记的事说了出来,听完后刘立伟拍着我的肩膀:“哟!小伙子深藏不漏啊,看来还真是做刑警的料,我想把日记带回所里,必要的时候这些可都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行是行,不过我得我吴静涵打个招呼,笔记日记是他爷爷的……”
听电话里的吴静涵答应的很痛快,刘立伟立刻让郝民圆开车跟着我回水利站拿日记。
说到日记,我又想到了吴宝财留下的那口黑箱子,就问刘立伟:“伟哥,还有个事,吴宝财留下一口黑箱子,里面的东西也许对了解当年的事有帮助,咱们所里有没有擅长开锁的?”
刘立伟愣了一下:“黑箱子?什么黑箱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之前咱们从黄河里捞上来的一样——就是那种铁皮箱子。”
刘立伟点点头:“我找个开锁大王吧!”
后来我才知道所有从事开锁职业的必须要在当地派出所留存个人资料,还得定期到派出所接受审核。想想也真是应该这样,在开锁高手手中,普通家庭的防盗门,十几秒钟就能弄开,如果不对这些人进行严格管束,那千家万户锁了门也不放心啊。
郝民圆开着车,去城东一个小区接上一个老头。
老头打开车门坐到了我身侧,我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老头约莫六十来岁,干瘦干瘦的,八字眉,眼睛很小,让我瞬间想到个词——贼眉鼠眼。
我朝老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他对我点了点头。
很快就回到了水利站,吴静涵已经把所有的日记放到了另一个大点的酒箱子里,摆在门口。
“爷爷留下的那口黑箱子呢!”我问她。
“奥!在床下呢!”
“刘所长给找了个开锁专家,让他看看吧,没准能打开。”
吴静涵没有犹豫,转身就回屋子,不到半分钟,提着黑箱子走了出来。
看到警车开进院,李国志和姚立国也迎了过来。
了解了什么事后,就对郝民圆和老头说:“去我办公室看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一直注意着老头,他看到黑箱子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有所变化,再看黑箱子上的锁孔,更是皱起了眉头。
一看这样子,我就知道这老头有门啊!
我正想问他能不能打开这箱子,话还没出口,老头先说话了:
“这种箱子我见过!”
郝民圆正在翻看吴宝财的日记,听他这么说,忙转过身:“师父,你见过这箱子?”
老头把老花镜摘下来,点了点头:“不但见过这种箱子,而且也见过开这种箱子的钥匙!”
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箱子和之前在黄河里打捞上来的箱子几乎一模一样,在场的都见过,可这老头不应该见过啊!就算是他见过箱子,也不应该见过开箱子的钥匙,因为当时打捞上来时,根本就没有钥匙。
“师父,你……你说见过开这箱子的钥匙?在哪!”
郝民圆声音有点发颤,显然也觉得难以置信。
“箱子嘛!是很多年前啦!这话一两句说不清楚——至于钥匙……”老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钥匙是半个月前,一个女孩拿着让我看的。”
女孩?不会这么巧吧。
我赶紧问:“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和你年龄差不多,长得很白,对啦!下巴左边有颗小痣……”
我心中一悸,果然呐!还真是“巧他娘遇到巧他爹——巧到家啦!”她说的女孩应该是吴宇辉,吴宇辉的左下巴上就有颗红色小痣,刚认识她时,我心里还暗暗打趣:这女孩怎么长了一颗风流痣,和红楼梦中王熙凤一样,脾气性格也应该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