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找我干什么?既然已经……已经死了,就应该去该去的地方,留在阳间留着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啊!”我壮着胆子说,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
“死了?阳间?”
老头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叫,随后才说道:“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我得把事情的一切真相告诉世人,而你可以帮我。”
“什么真相?你……你是说那矿洞的事?”
“对!那矿洞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你说什么?”
正准备等着老头开口说出他的惊天大秘密,忽然有双手抓住了我饿手腕,我下意识浑身一抖,本能地挣脱开了。
“鲁东兄弟,你……你做噩梦了?看你这满头大汗,还手舞足蹈起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
郝民圆笑嘻嘻地看着我。
环视四周,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难道刚才的一幕真是一场噩梦?
“民圆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大半夜的,我记得睡觉前把门关了啊!”
“呵呵……”郝民圆笑了笑,“三更半夜?你真是睡糊涂了,看看这都七点半了,哪来的三更半夜!”
“七点半?”
我忙扫了一眼窗外,可不是嘛,此时外面已经大亮,这么一看,显然刚才的一幕是梦境。
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赶紧穿上衣服,拿起手机,已经早晨七点十五分。
“鲁东啊!这几天经历事情多,你压力也大,再加上昨晚喝了点酒,这才做噩梦吧!”郝民圆给我倒了杯水,“稀饭我已经熬好了,家里有小咸菜——还煮了几个鸡蛋,就讲究吃点吧!”
“民圆哥,你太客气啦!”
我真觉得不大好意思,对方可是个所长,还是区派出所的所长,正科级还是副处级,虽说这个级别在北京,甚至在济南省会不算什么,可在一个县区,还是很牛逼的存在。127
俩人走到了客厅。
早饭后,跟着郝民圆去了所里,之前有编制时,我都没正儿八经上过班,这会儿已经辞了职,就更没必要装模作样了,于是四处瞎溜达,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隔壁的小楼。
我记得田振说过,他和于晋就在这栋小楼上班,专门看守派出所的证物仓,内地称其为“古董仓”。
反正闲着没事,我就直奔“古董仓”。
“哟!兄弟,你怎么来了?”
走进证物仓的屋门,就看到田振坐在办公椅上看报纸,桌子上还放着一杯茶,正在冒着热气。
“闲着没事,所以来看看你俩——咋样,新职位很好吧?”
“呵呵——待遇和以前差不多,不过清闲多了,平时可能好几天都没事,也就喝喝茶看看报纸,主要是不用再下河和尸体打交道。”
可能是听到我和田振的对话,于晋手里拿着个文件夹从货物架后面走出来,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呵呵大笑起来。
“哟!兄弟,啥风把你吹来了?听说……听说你现在可是省厅的特邀顾问,整个省公安系统的大红人啊!”
“这是哪里话!一言难尽呐!”三个人互相打趣,仿佛时间一下子倒退了三个月前,我们还在黄河水利站那会儿,三人都是小人物,闲着没事时,也是这么互相打趣,“对啦!你这个文件夹干啥呢?学着老师查课呢!”
“呵呵——清点一下证物,工作嘛!咱怎么也得爱一行,干一行!不——应该说干一行,爱一行!”
我瞟了一眼长长的货物架,和图书馆一样,一样望不到头。
“证物啊!这都满满的一仓库了,有些都超过了十几年,嗨!乱八七糟的,啥东西都有……”于晋瞅了一眼门口后,才压低嗓门说,“最后排还有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头,我查过证物资料,这人头泡了马上就二十年了,是一处邻里纠纷导致的命案。”
田振“嗨”了一声:“这其实不算最奇怪的,最奇怪的隔壁仓库里的那口棺材,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传出小孩的哭声,胆子小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我也是好奇心起,嘘了一声:“那你们就不害怕呀!”
“要不是之前咱兄弟有捞尸的经历,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对!对!之前咱们见过的,碰过的棺材也不少,普通的棺材本身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可是流血的棺材——这还真是稀罕物件。”
“还不止——古董仓邪门的很,晚上时不时发出什么奇怪动静,厕所的水管时不时会自己打开,除了我和于晋,别人都不敢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