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叔皱了皱眉头“刘所长,一大早我就往镇上打电话报告了,可村口的桥塌了,咱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啊!”
“从其它地方绕过呢?”刘立伟又问。
“都是田间地头,昨天下这么大雨,别说汽车摩托车,就是走路,也几乎寸步难行……要人背着出去,怎么也得大半天,而且体力也是个问题。”
“那还是给附近派出所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清楚,让他们想办法吧!”
邢大叔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先让乔老大看看——哎!不过这个乔老大脾气很怪,而且还和老杨家有仇……”正说着,就听到寺庙里传来“噗嗤”一声,像是有人放了个屁。
我靠!寺庙里除了昏迷的郑永田,只有两具女尸……折腾了一夜,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几个人瞪着眼,僵持了十来秒钟,刘立伟第一个走到庙门前,邢大叔他们也跟了上去。
看到庙内的情景,我惊得心悬到了嗓子眼。
杨树辉媳妇的尸体竟然歪倒了,之前明明朝着石像跪着。
“这是……这还真是杨家的媳妇,昨晚不还好好的嘛?”邢大叔看到杨树辉儿媳的尸体后,还是浑身一怔。
牛头村跟着来的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来。
他们只是对杨树辉儿媳妇的死,以及死法感到意外,却并不知道在几分钟前,尸体还不是这样子,也就体会不到我和刘立伟此时内心的恐惧。
“老哥,赶紧找你们村的赤脚医生,这两具尸体有问题啊!”
邢大叔明显没听懂刘立伟话中的意思:“哦……已经找人去叫了,尸体能有啥问题?”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噗嗤”的声响,杨树辉儿媳尸体的脑袋动了一下。
“哇——闹鬼啊!”
“尸体活啦!”
“黄河娘娘显灵啦!”
一瞬间几个看到这一幕的惊呼着蹿到了寺外,其他几个没看见的也吓得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刘所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立伟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女尸,微微摇了摇头。
“老哥,还得再给当地派出所打个电话,事情太诡异,这次电话接通了,我来说!”
邢大叔吓得够呛,连说了三个“好”,又愣了几秒钟,才转身朝院子喊:“石磊!石磊!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
寺门外的石磊拿出手机,拨了几下:“没信号啦!你们的手机呢?”
他又朝着身旁几个街坊喊。
有两个村民赶紧拿出了手机,随后也摇了摇头。
“没信号!”
“我的也没信号啊!”
这一刻我心中的恐惧完全取代了好奇心,这一幕幕的怪事根本没法用常理解释,难道真它娘的是黄河娘娘怪罪?
我愣神之际,就感到胳膊被狠狠地拽了一下。
“我靠!赶紧……赶紧退出寺庙!”
我回过神,刘立伟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拉着邢大叔,往门外拽。
“咋了,伟哥?”
开口说话的同时,我下意识朝着寺庙内望了一眼,顿时头皮就是一麻,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刘立伟惊慌失措地拉我俩出寺庙。迈出庙门的刹那间,我回头瞟了一眼,看到十几条成人中指大小的红色蜈蚣,正从两具尸体下爬出来。
我从小就害怕蜈蚣、蜘蛛这种“毛茸茸”的小虫子。好好的哪来的蜈蚣?而且这么大,还是火红色的,看一眼让人浑身发痒。
蜈蚣这玩意全世界都有,是种很不受待见的冷血动物,据我所知,中国常见的是一种红头蜈蚣,虽名字有“红头”两只,身体却是黑褐色,生存于阴暗潮湿的地方,如:破砖烂瓦中或者墙根地基里。
有文字记载,这种红头蜈蚣最长的不超过二十厘米,广东、广西、云南一带倒是有一种俗名“中国红巨龙”的蜈蚣,身体呈现暗红色,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二十厘米。
眼前的蜈蚣每条都超过了十厘米,腿尤其长,看着无比瘆人!
“怎么会有红蜈蚣!”邢大叔趔趔趄趄差点摔倒,被我和刘立伟拽出了寺庙,他并不知道红色蜈蚣很可能是从两具女尸的体内爬出来的。
其他人听到庙内爬出蜈蚣,又有人嚷嚷“是黄河娘娘作祟”,我是看出来了!不管发生什么怪事,这群街坊都会扯到黄河娘娘身上,这大概是咱们一部分国人的通病吧!
“刘所长,你……你拿个主意啊?”
邢大叔缓过神,忙拉住刘立伟的胳膊,哭丧着脸喊道,我能看得出他是真的急眼了,甚至还有些崩溃,此时此刻或许他把一天前还素不相识的刘立伟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几个村民不停询问咋会出现红色蜈蚣,我和刘立伟也懒得解释。
“老哥,当务之急是请求支援,至于这些蜈蚣……”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来人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蜈蚣最怕农药!”
寻声望去,我看到一个秃了一半头顶的老头缩在人群一边,看着至少六十几岁,比邢大叔还大不少。
“老木,你说啥?”
邢大叔转过身问老头。
“不管多大的蜈蚣,都害怕农药,尤其是往棉花地里打的那种内吸农药。”
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对啊!咱们准备点农药……”
“不就是几只蜈蚣嘛!”
我知道他们真正害怕是黄河娘娘,之前恐惧的气氛一渲染,大部分人根本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就跟着跑了起来,单纯说庙内有蜈蚣,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会害怕,毕竟蜈蚣蝎子在农村算是常见的昆虫。
一说到农药可以灭蜈蚣,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村里方向跑了俩人,一边跑一边朝我们喊“出事啦!出事啦!”弄得我刚落到肚子里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瞅了两眼,随即认了出来,原来是刚才邢大叔派去找乔老大的人。
看着只有他俩,还慌里慌张的,乔老大没跟着来?
俩人喘着粗气跑到我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