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大?乔老大不是死了嘛!我们仨也赶紧转身朝着村子方向望去,几乎所有村民也都站起来望去。
我先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从村子方向朝我们这边走来。
这是个老汉,凭借超常的视力,能看到他留着山羊胡,走路时身体左右晃动,很像动画片中的唐老鸭,再仔细看,我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人的四周爬满了黑蛇,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估计至少几百上千条,人和蛇已经出了村子,像是出操.的学生,正朝着我们这边缓缓前进。
“蛇!他四周都是蛇!”
我赶紧指着村子方向大喊。
“那不是乔老大嘛!什么蛇呀!”
“乔老大来就好啦!他懂医……”
无知的村民们怼了我几句,然后竟然朝着远处的乔老大喊起来,欢呼雀跃,兴奋之情都写到了脸上。
“你们是不是不想活啦?”
没想到这时候刘立伟大喝一声,震得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人是乔老大,哪有蛇啊?”村民们或许觉得自己身上涂了硫磺粉,底气硬.了,有个村民咧着嘴回道。
“那人有问题!”刘立伟再次大声喝道。
“他可是我们村的赤脚医生,能人呐!有啥问题?”
刘立伟看向我,我和他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立即回道:“街坊们,我们没必要骗你们吧!我这人有个特长,那就是视力和听力超常,你们……你们仔细看看,乔老大的四周是不是黑糊糊的一片,那可都是蛇呀!”
村民们依旧半信半疑,有几个视力好的似乎发现了异常。
“好像……好像还真是,乔老大四周的地是黑的……”
“乔老大喝醉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用谨慎还是愚昧形容这群村民,即使这样,直到看清成片的黑色朝这片爬来时,他们才知道害怕。
“村长……那个刘所长,咋办啊?”
刘立伟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咱办?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时间哭声、叫喊声、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转过身,又都愣住了,身后有两条路,一条是出村大道,可惜前面被河拦住了,另一侧是通往破庙的小路。
大部分村民不知道昨晚寺庙里发生的诡异事,更不知道婆媳尸体里爬出许多红色的蜈蚣。
不知谁第一个嚷嚷道“咱们给黄河娘娘磕头吧!这事和咱们无关啊!”
真是一呼百应,刘立伟和邢大叔想阻拦,可这时候的村民们如同泄洪的河水,哪里还能拦得住啊!
不到一分钟,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
“咋弄啊!刘所长?”
邢大叔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刘立伟,留下的村民也大都是早晨跟着去过寺庙的几个年轻人以及他们的家属。
成片的黑蛇已经距离这片空地不到一千米,我都能听到蛇吐信子发出的“呲呲”声,只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块去吧!”
刘立伟转身朝着破庙奔去,我们也赶紧跟上。
我猜测前面的街坊们会被庙里的两具尸体和红蜈蚣吓得够呛,刚拐到进庙的小路上,果然看到所有人又喊叫着往回跑,此时我内心深处竟然有种解气的痛快.感觉。
老祖宗那句话咋说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虽然这话用在这里不大合适,意思上却也十分恰当。
邢大叔挡在路中间,双手掐腰:“怎么又回来啦?不是要给黄河娘娘磕头嘛!”
村民们一边朝着我们跑,一边大声喊叫着什么,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喊叫,根本听不清具体喊的是什么,再看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个个面如死灰。
这倒多少有点让我纳闷,杨树辉婆媳的尸体在庙内,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大不了再加上几十条红色蜈蚣,村里人还怕蜈蚣嘛?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子!
鼠辈,真是鼠辈!
“村子的…庙里有两具红棺材!”
村民们跑近了些,我终于听清这群人喊的什么了——喊的是“棺材,红棺材,两具红棺材!”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棺材呢?算算我们离开寺庙也不过两个小时,临走的那一幕依旧映在我脑海里,当时至少十几条红色的蜈蚣从两具尸体下爬出来。
我和刘立伟在里面待了一夜,庙内除了两具尸体外,只有那尊双头怪石像,哪里来的棺材!
“什么红棺材!你……你说清楚!”
围过来的村民喘着粗气,邢大叔问距离他最近的中年男人。
“庙里竖着两口……两口红色的棺材,太……太吓人啦!”
“你放屁!早晨我们刚从庙里出来,哪有什么棺材?”
邢大叔刚说完,又有一个街坊解释道:“真的!村长,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还能都看错啦?”
刚才听到“红棺材”时,我有些嗤之以鼻,认为这群脸皮厚的村民吓傻了,可听他们这么解释,我头皮就是一麻,就算再害怕,也不可能几十个人同样产生幻觉——可短短不到俩小时,怎么会突然多了两具红棺材呢!
还是红棺材,这让人听上去心里就发毛。
常见的棺材是黑色的,此外还有黄色的和金色的,棺材的颜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的寓意。
在我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家里有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去世,属于“喜丧”,子孙们大都选用红色棺材,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棺内躺着冤死的妇女,为了镇压她的冤魂,才把棺材涂成红色。
邢大叔双眼红.肿,早已没了主见,只好再次求刘立伟。
“刘……刘所长,这事咋办?”
“还有这怪事!既然……既然遇上了,看来也躲不掉,先过去看看!”
说着绕过众人,大踏步朝着寺庙走去。
我靠!牛逼!
我忍不住心里暗暗赞叹道。
之前觉得刘立伟有些官架子,说话做事太板儿,现在看来他这叫认真,人还是很酷的!我和邢大叔紧随其后跟了上去,村民们嚷嚷了几秒钟,也跟在了我们身后,只是和我们保持了几米的距离。
靠近寺庙,我心脏难以抑制地“砰砰”直跳,脑中浮现出十万个为什么,庙里咋会突然出现两具红棺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