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雨,山路直接不能走,没办法,他找了个山洞躲避了两天,第三天雨小了点,才冒雨回到村里,这时候,他的老婆孩子已经溺水身亡。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都知道了,至于他半夜里穿着媳妇的红裙子在大街上跳舞,一个人模仿男女两种声音在家自言自语,我们也没问。
这话不好开口啊!
说完这一席话,于老汉叹息着摇了摇头。
“俺也不是有意隐瞒恁们,之前不认不识的……”
“老哥,这个我们理解啊!”
“那……那我去给你们做饭啊!”说完他一脸尴尬地出了门。
能感觉到,一顿饭吃的很尴尬,于老汉像个撒谎被戳穿的小孩,我倒不觉得怎么样,满脑子都是老爸的影子。
下午于老汉要去县城,我们几个分成两组,我和吴敬涵一组,另外三人一组,两组人分头行动,在村里胡乱转悠,继续打分洪景生的事。
傍晚回到于老汉家,一交流,事情和我们掌握的信息差不多,确定洪景生兄弟一人,在一九九零跟着五个考古队员离开了村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心思管那些了。
“几位,咱们明天得回去了!”
刘立卫对我们几个说。
“啊?这么快,还没到处逛逛呢!”韩建立嘟囔道。
“一小时前,小郝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上头派和他聊天来了专案组,调查畸形婴儿尸体标本和黑箱子里的东西,这案子离不开我。”
专案组?怎么还惊动了上头。刘立卫这话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刘立卫看了我一晚:“小刘啊!到时候可能找你和敬涵谈话,千万别紧张,有啥说啥就行。”
“伟哥,有这么严重?是市派出所的人?”
刘立卫摇了摇头:“济南来的,这事可能远远比你想的严重,也复杂,这次你们提供的那些证据起到了关键作用。”
证据?我反应了十来秒钟,才想起他说的证据指的是吴宝财箱子里的东西和李国志用来保命的牛皮纸袋子内的东西。
刘立卫打电话联系了留在县城待命的小魏,让他给车加满油,明天一早来接我们。
其实我不想走,好不容易找到老爸的线索,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可又一想,也没办法,大不了问完话,我自己再回来一趟。
当晚几个人继续睡在大土炕上,关门前于老汉依旧提醒我们,晚上关好门,不管谁敲门,都不能开。
想到毛老支书的话,我后脊背一阵发凉。
不过行为怀疑又不犯法,就算犯法,刘立卫在此地也没执法权力,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和昨晚一样,我挨着吴敬涵和韩建立,几个人又是一番讨论。
刘立伟:“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回去后我再想法调查一下当年考古队的事,看看有没有线索。”
吴宇辉提醒说:“通过当年他入伍的部队编号,应该可以查到些什么。”
刘立卫:“对!每次征兵都有个负责人,这些人事档案或许还能找到,沿着这个线索试试吧!”
我问刘立伟:“伟哥,你说的证据,到底能证明什么?”其实我是想问那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我只知道牵扯到当年的一家制药厂和博物馆,主要是牵扯到某个大人物,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所以通过一些关系,直接把东西送到了济南。”
大人物?三个字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案子,还能牵扯出大人物!什么人物才算是大人物呢?;
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按说该休息了,可此时谁都没有睡意,虽然都不开口说,但我知道五个人都恐惧再次传来敲门声。
这几天我可以说身心俱疲,这会儿困意袭来,正想入睡,就觉得有人揪了揪我衣襟。
“我……我想去厕所。”
还没等我完全清醒,听到吴敬涵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旁说道。
我瞬间就清醒了。
“你……你不好意思用木盆?”
我也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回道。
其实想一想大可不必这样,吃喝拉撒是每个人的生活需要,你趁多少钱,你当多大官,都得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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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就是这样,道理都知道,只是做不到。
“我……我有点消化不良,可能……可能水土不服吧!”
吴敬涵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回道。
“啊!”我下意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一点五十分。
“那……那我陪你去吧?”
小.便可以在室内解决,可总不能在屋里大便吧?
我也发怵,也害怕,于老汉的话一遍遍在我脑海里重复,可再害怕也不行啊!
这时候,无论如何我都得装大头充好汉。
我俩的对话,其他三个人就算不能全听清,也听个大概,可又都不合适说什么,只好装作睡着了。
俩人轻轻起身,穿好鞋,我打开了门。
“吱哟——”
木门再次发出恐怖片经常出现的声音,我的心随之一颤抖。
握住吴敬涵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疼——你轻着点啊!”
她的手里也沁满了汗,应该比我还紧张。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门被打开后,我第一时间探出身子扫视了一圈,很好,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厕所在院子角落里,所谓的院子其实只是两面半墙头,并没有大门。
今下午我们在村子里转悠时,我还留意过,几乎整个村子的住户都没大门,可见当地民风还是相当淳朴的。
不管昨晚敲门的是人还是动物,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也未必夜夜来敲门,没准今晚就不来了。
今晚一定不会来!!现在马上就凌晨了。我心里琢磨道。
“谢谢你啊!”
走到厕所前,吴敬涵转身低着头小声对我说。
“咋……咋这么客气了?”
我被她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吧!不准……不准偷看啊!”说完吴敬涵转身进了厕所。
偷看?其实我内心深处还真有这种欲望,但理智和品行却把这种欲望死死摁住不得翻身。
脑中还是琢磨着老爸的事,都过去了十几年,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卧龙山,可为什么一直不和家里联系呢!
除非……
我心里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赶紧有意识把这种想法驱散。
突然,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我瞬间回过了神。
谁?
顺着声音望去,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人,用一种奇怪的走路姿势在慢慢靠近我们住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