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时,袁大头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把头灯和黑袋子里的甜瓜随手一扔,听到郝民圆带人抓住的水猴子,张老汉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也是一番感慨。
“兄弟,今晚哥哥又白等了一夜,看来还得指望你那位朋友喽!”
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伤感。
“放心吧!大头哥,刚才我朋友还打电话来,说问题不大,你就瞧好吧!”
话虽如此,袁大头脸上还是不见一丝喜悦,和我聊了几句后,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我也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使劲嗅了嗅,被褥上还带着小何的体香味,这味道让人很兴奋。
忍不住用思维语言问本命蛊:“他媳妇的脸没问题吧?”
本命蛊立刻回道:“没啥问题,已经在修复过程了,估计明天这个时候,新脸就可造好。”
不管怎样,事情也算是有个了结,我常舒一口气,安心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钟,一出门就看到袁大头满脸焦急地在主卧室门口转来转去。
“兄弟,起来啦?”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头哥,明天天一亮,嫂子的脸就会好了!”
一整天,袁大头都闷闷不乐,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媳妇的事,结果谁知道当天晚上出事……
因为袁大头心不在焉,我也懒得看他冷脸,晚饭后躺到自己床上,先给姚立国打了个电话,自从老爸的丧事回来后,一想到姚立国,我心里便有种异样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爷爷当年的照片里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更邪门的是,二叔说自己的学生生涯里,也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人还十分牛逼。
总不会那两个人都是现在的姚立国吧?
这又不是聊斋故事,我可比爷爷差了五十几岁,看当年爷爷照片上的那人还比爷爷大十来岁,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八九十岁了。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姚立国。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能性也几乎喂零,一位哲人不是说过了,一棵树上不会有两片同样的叶子,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人。
铃声响了几声后,姚立国接了起来,简单和他聊了几句家常,觉得这次聊天有点尴尬,便谎称困了,扣掉了电话。
接着又给韩建立打了个电话,好几天没见,这小子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典型的见色忘义。
电话响了一阵,始终没人接,我又接着打了一次,结果还是没人接。
估计这小子在干啥坏事呢!
就在这时候,收到一条微信,点开一看,是吴静涵。
“睡了么?”
我心中一喜:“没呢!”
“在干啥?”
“在躺在床上想你啊!”
“呸!油嘴滑舌——古墓挖掘又有了重大发现!”
我一惊,忙坐了起来:“什么重大发现?”
“在墓主人的主墓室发现了一个青铜盒子,盒子用一种古老的密码锁锁着,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密码锁,之前在鲁王宫古墓中也发现过个小型的,最终集结了十几个专家,花费了十几天时间,愣是没能打开,后来只好强行切割开……结果整把锁,以及锁内的东西全被强硫酸溶解了。”巴山书院
我兴趣更浓了……
“那这次发现的锁头也没打开吧?”
没想到吴静涵直截了当地回道:“打开啦!”
“打开了?这……这是怎么打开的?”
电话对面的吴静涵沉默了十几秒钟后,才回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到现在为止,包括我老师在内的所有考古专家、教授也都觉得难以置信。”
急得我赶紧催促:“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呀!”
“这是一种设置了时间的密码锁,设置的时间一到,锁就会自动开!”
“这么神奇?”我心中又是一惊。
“更神奇的是,密码锁设置的时间恰好是今天下午三点三分!”
“啊!你……你确定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密码锁?”
“绝对错不了!老师和另外几个教授仔细考察过这座古墓,确定不晚于战国时期,最早甚至比之前预计的春秋时期还要早,而且也没有被盗过的痕迹,说明这把密码锁是墓主人放进墓内的。”
简直难以置信!
“那……那锁内放着什么?”
“一张非常奇怪的地图……”
还没等我回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是开门的是声音。
恩?今晚袁大头还要出去?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今晚袁大头睡得是前两天小何睡得房间,在我隔壁,我推开门,就看到那屋子的门开着,朝里望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果然袁大头出去了。
一下子想到袁大头这一整天魂不守舍的状态,好像有心事一样,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便赶紧追了出去。
刚追出胡同口,就看到朝着村西而去的袁大头,更让觉得奇怪的是他此时走路的样子,竟然是机械性的,和他平时走路时完全不一样,感觉像是在梦游。
难道这两口子都有梦游的毛病?
觉得奇怪,我也就没敢喊他,只好远远地尾随着。
袁大头一直走出村子,走过黄河大坝,前面就是滚滚黄河。
这让我多少有点担心——万一……
愣神之际,袁大头已经走到了河边上,庆幸的是,他只是面对着黄河,人却停住了。
不知道他此时处在清醒状态,还是梦游状态,听说梦游的人一旦被突然惊醒,有可能被吓死,我也不敢贸然过去。
就在这时,袁大头身体晃了晃,突然超前迈了一步,我心里一惊,正想冲过去,忽然看到人影一闪,旁边的土堆后面冒出一个人,拉住了袁大头的后背。
这人是背对着我,借着月光,我先是看到一个光头,随即看到这人穿着一身破烂衣裳,样子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他一把揪住袁大头的胳膊,然后使劲一甩,袁大头被甩出去三米多远,重重摔到了地上,整个人仰面朝天,像个王八一样,幸亏黄河滩里的土地是软的,否则这一下也得摔个够呛。
听到躺在地上的袁大头发出几声“唉吆”声,我反倒是松了口气,再看救他一命的光头,我顿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