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沟通才知道真是巧了!他们表哥竟然是河王村的村支部书.记老王,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
跟着吴静涵和兄妹俩一起下的车。
“小兄弟,你也来医院看人?”秃头男见我也下了车,忙问道。
抬头才注意到这是人民医院站:“奥——我一会儿也去看看王叔,不过先得去我们站长家一趟。”
俩人离开后,我才问吴静涵:“怎么,贺站长住在医院附近?”
没想到吴静涵却摇了摇头:“他家不在这里,不过这几天在疗养院住着。”
我有些吃惊:“怎么,病了?”
“好像是吧!电话里声音有些嘶哑,具体我也不清楚。”
疗养院紧挨着医院,其实就是医院的一部分,跟着他来到疗养院D座二楼,刚上楼梯就看到几个医生护士朝我们跑来,我俩赶紧闪到两侧。
几个人喘着粗气擦肩而过,原来是奔向电梯
“肯定是有人病危,他们着急抢救呢!”我自以为是地解释说。
跟着吴静涵来到214病房前,她停住了,就在这时214病房里推出一张床,床.上是个人,不过已经被白布蒙了起来,人应该是死了。
这么大的医院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死,很正常啊!正想继续往前走,谁知吴静敬涵却停住了,她愣愣地看着214房间的空床。
寻思了一下,不好的念头一下子冒了出来,难道贺站长在这间病房里?我侧过身子,看到病房里只有一张床。
疗养院嘛!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硬件设施自然不会差,应该是一人一间屋,难不成刚才被推出去的是贺站长?
吴静涵变了脸色,估计和我想法一样,她愣了足有半分钟后,猛地转身跑向二楼的护士站,我赶紧跟上。
“你……你好,请问住在214房间的是……是叫贺振坤?”吴静敬涵气喘吁吁地问值班的护士。
小护士年纪不大,她看了一眼吴静涵,低头扒拉了几下,又抬起头:“对!刚才……刚才他……”护士似乎欲言又止,话只说了一半。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啊!”我急得吼道。
“他大声嚷嚷有人要害死他,可我们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自己,就在十分钟之前,他再次大喊大叫,还是嚷嚷着有人要害他,结果……结果等了几分钟,几个医生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接着问:“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秘书一脸懵懵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在地上抽搐。”
“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吴敬涵诧异地重复问道。
“对!屋子里没有别人,因为时间还早,整个二楼当时其实只有我自己……”能听得出,小护士的话音里带着惶恐。
我觉得这话有点糊弄人,语气加重了些:“那人到底是什么死的?医院总得给个结论吧!”
“刚才你不是见到我们主任了?跑过去的老头就是,他说……说是窒息死的,当时几个男医生用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他的双手掰开的,脖子上还留了瘀血手印。”
我顿时火起,指着小护士吼道:“你这话啥意思,难不成还能自己掐死自己?”
护士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一想,她毕竟是个小护士,看着上班也超不过两年,知道啥啊!于是话锋一转:“刚才他们急匆匆下去干啥?”
小护士回道:“送到前面医院,已经报了警,派出所的在等着呢!”
我和吴静涵赶到疗养院前的医院。
这几天我算是这家医院的常客,前前后后来了八九次。
刚绕过一侧矮楼,就看到医院门口停着辆警车,一个青年警.察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汉子在聊天。
“哟,小刘同志?”看到我,小警.察扬了扬手,和我打招呼。
看着警.察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了两遍。
“怎么,不记得了?”年轻警.察朝咧咧嘴,伸手过一根烟,“你第一次来医院看宇辉时,我就在我们张队长身边,我姓董,都叫我小董。”
我这才想起来,当日张队长身侧的确有这么一个警.察。
“奥——实在不好意思……对了,刚才是不是从疗养院送过了一具尸体,刚死的?”
小董点点头:“对!我们就是接到医院报警赶来的,张队长他们在里面呢,让我等总派出所的法医。”
正说着,有一辆警车来了过来,停到了一侧,先后下来一个警.察和两个法医,一瞅这仨人我也觉得面熟。
这不是那天去黄河边接手尸体的郝队长和那两名法医嘛!我记得女法医姓何,看到她,我一下子想起那天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咦?怎么是你!”
郝队长一转身看到我,似乎觉得有些诧异。
“死者是我们站长,我正想来看看他,谁知道人已经出事了。”
虽然和郝队长不熟,但也算是有过接触,有熟人就好做事,这也算是普遍规律。
跟着郝队长和俩法医进入到医院,直接下了负一层的一间手术室内。
可能是找回上次黄河边上丢了面子,郝队长转身对我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术室,是……是专门解剖死尸的地方,你敢进去?”脸上还透着挑衅的神情。
“这有啥不敢的!你们让我进,我就不怕!”我强行笑了笑,回道,又转身问了问身后的吴静涵,“你……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吴静涵摇了摇头:“没事,我在大三那年选修过解剖学,接触过尸体。”
跟着郝队长走进手术室,就看到室内一张床.上躺着贺站长,张队长和几个医生站在一旁。两个队长打了个招呼,张队长还瞟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到来感到意外。
俩法医先和医生交流的一番,然后几个人围到了何站长的尸体四周。
男法医刘希利:“死者除脖子上手掌形淤青,并没发现其它外伤,”
女法医小何:“死者双眼外翻,舌头约十厘米伸出嘴唇外,并未发现其它异常。”
俩人弯下腰摆弄了几分钟,然后稍微一交流一下,男法医刘希利才站起来对两个队长说:“初步判断死者死于窒息导致的大脑供血不足。”
郝队长刚来,应该还不了解情况,深吸了一口气,问:“怎么导致的窒息?能看出来?”
刘希利点了点头:“应该是自己用力掐脖子导致的窒息。”
郝队长“啊”了一声:“你是说是他自己谋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