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闭着眼?”常树树在旁说着。
马新怡摇了摇头,鼓起了勇气放到嘴边吃了一口……外面脆脆的,里面嫩嫩的,流出一股香香的气味,倒是没有想想象中那么难以入口,还蛮好吃的。
“怎么样?”常树树满眼期待的看着马新怡。
马新怡又吃了几口,在嘴里咀嚼咽下,神情怪异,像是喜欢,又像是很苦涩。
“其实蛮好吃的对不对?”常树树又追问道。
马新怡微微点了下头,却又立马摇了摇头,将筷子放下,喝了一口水说着:“可以下咽,但并不是我的菜。”
“哈哈哈,不喜欢没关心,反正你勇敢踏出了这一步,以后可以再多的去尝试。”
人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讨厌的事情,但是只要自己做过了,神经就会慢慢地被麻痹了,变得好像不是那么的排斥。
现在看这盘子的蝉蛹,也只是把它们当做是食物,但是旁边的蝎子就不要挑战了。
“好了,我陪你去山上抓什么笋子虫了,也尝试吃了蝉蛹,今天的挑战就到此结束。”马新怡傲娇地说道。
“嗯,很不错了,我如果告诉徐年哥,他一定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常树树调侃道。
“这么点小事你告诉他干嘛呀?”马新怡这脸不由分说地露出一丝丝的小害羞。
“小情侣之间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你侬我侬的,分享一天的小事情。”
“你胡说什么?才不是情侣。”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徐年哥也喜欢你。”
马新怡瞪了常树树一眼,反戏弄起她来,说道:“常树树,谈起我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眉飞色舞高兴的样?你可以告诉徐年,我也可以向马新竹去打小报道。”
正巧,小妹妹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孩子单纯地对新鲜名字好奇,问道:“马新竹是谁呀?”
“是新怡姐姐的哥哥。”常树树略显尴尬一笑。
“也是你树树姐姐的男朋友。”马新怡神补了一枪。
常树树惊慌地忙想去解释,小妹妹已经一脸惊喜地望着她,眼神迫切地追问道:“树树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啊?”
小妹妹通亮的嗓音传到了一旁厨房,袁家婶婶听到了,更是意外,更高的嗓子询问道:“什么,树树有男朋友了吗?”
“啊,不是,没有没有……”常树树急忙去解释:“开玩笑说的,别当真。”
常树树很羞怯,但婶婶却是很欢喜说着:“这没什么可害羞的,你这年纪也可以恋爱了啊。”
“但是真没有。”常树树看了看在一旁看笑话的马新怡,早知道就不逗她,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有的话,带到乡里来介绍一下啊,哈哈哈,我还一直以为你会和徐年在一起呢,毕竟你们俩的关系那么好。”
袁家婶婶不知实情也就口误遮拦的说着,常树树一听乍得一下就慌了,本能去瞅瞅马新怡,还好她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常树树也急忙去解释道:“不是,我和徐年哥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好,徐年年纪确实和你差得有点大,同龄人和同龄人在一起更有话题。”
“真好啊,年轻人恋爱很甜蜜的。”
“哎哟,我这光顾着说话,都把锅里的事给忘了,你们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弄好了。”
……
袁家婶婶自言自语,一通说,常树树咧嘴尴尬而笑,回着:“不用急的。”
“喂喂,树树姐姐,你真的有男朋友吗?”小妹妹带着稚气的眼里依旧闪烁着好奇,询问道。
“没有没有,小孩子不要好奇这些事了,乖乖啊。”常树树轻轻摸摸小孩子的头,把唇一抿,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
常树树转而微拧着眉头,悄悄和马新怡解释着:“你别在意,都是谣言谣言。”
马新怡要是真的在意这些,就不会待在常树树家里,和她说那么多的秘密了。但是她却故意想要逗弄一下常树树,故作生气的模样,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谁知道呢?”
哎——常树树很难啊,罢了罢了,解释不如让马新怡自己去感受。
稍稍又等了几分钟,袁家婶婶就端着做好了油炸笋子虫回来了,马新怡又在常树树尖锐带有逼迫的眼神下尝了一个。
实话实说,其实还真是挺香的,常树树还向她科普,这些虫子都含有高蛋白,一个劲地推销她们乡村里的特色。
不过马新怡以后也不会主动去接触这些,天下美食那么多,当然要吃得身心都欢喜。
这一日下午,马新怡和常树树都留在袁家婶婶家里,马新怡答应要教小妹妹弹琴。
即使是电子琴,马新怡也能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弹奏出美妙的乐曲,节奏欢快,音色单纯又丰富,令人身心皆融于曲中。
小妹妹不自觉地舞动手臂,脸上闪着光彩的笑容,对马新怡投去无比崇拜之情,常树树在一旁倒显得有些多余,好像打扰打了她们“师生”练琴。
她站在一旁,还是趁马新怡没有注意,将这欢温馨的画面拍下来,发给了徐年,还输入了一条消息,道:马新怡和小小袁相处得很融洽呢,我还以为她还不喜欢小孩子。
徐年:你们去小小袁家了?
常树树:嗯呢。
徐年:新怡怎么会一起去呢?满院子里晾晒的蝉蛹,还有那些稀奇的虫子,她不会害怕吗?
常树树:咦,你这么关心新怡呢,哈哈,我都知道了哦,你现在是要是想要追新怡的是吧,我很支持你的哦。
徐年:你也变成个没正经了。
常树树:我告诉你哦,新怡就是为了克服恐惧,才到袁婶家来的。因为我说,如果敢尝试吃虫子,说不定就不会太害怕虫子了。
徐年看了消息,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批评常树树:你怎么能出这样的馊主意呢?新怡从小养尊处优长大,怕虫子很正常,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常树树:我知道啊,我也说了农学专业不是非要和虫子打交道,但是她还是一定要克服自己,作为一个要从事农业学术的人,害怕虫子说不太过去吧。
徐年:嗯,我私下会再和她聊聊的,你们好好玩吧,不过你可不许再让她吃虫子了。
常树树:哼,其实她也觉得好吃的。
徐年:好好,我知道了。
常树树:嗨,徐年哥,问你哦,新怡弹琴的样子是不是好看极了。
徐年:是好看。
常树树:所以你是贪图人家的美貌吧?
徐年:谁知道呢。
……
常树树愣住,这两人怎么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还真是非默契不投合呢。
直到傍晚临近晚饭时间,常树树才和马新怡回家去,马新怡今日开天辟地做了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尝试的事,不过以后在学习农学,想要从城市生活真正走近乡村生活,还会遇到更多惊奇的事情吧。
莫名地有些小期待,一个未知新鲜刺激的未来。
晚间吃了晚饭,她便在常树树的书架找了一本基础学识的农学专业的书,和常树树一同坐在客厅,她翻阅着书,常树树看着电视节目。
正投入的看着,马新怡听见手机的提示声,她眼神还停留在书本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看了看,一见是徐年的名字,下意识就是先把手机声音调到了静音,瞧见常树树没有注意到她,才把消息点了出来。
徐年:知道找你有什么事?
干巴巴的一段文字,马新怡却能很直接感觉到来自徐年不太开心的情绪,她很没头脑,猜不到原因,回着:怎么了?
徐年:蝉蛹好吃吗?
啊——果然,常树树原来是个口风这么不严的人,还真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