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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朱清子哼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性,你就不知道怕。你要是这么怕的,会撒谎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裴谢堂奇道。
朱清子难得的俏脸一红:“你骗我说,等曲雁鸣纳了妾,我再去求父皇赐婚,他就不敢不答应。”
“怎么,没成?”裴谢堂这下反而是奇怪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一回,曲雁鸣是没理由继续推辞了呀。难道他竟然生了天大的胆子,能拒绝宣庆帝的赐婚吗?他再是胡来,凭着绥国公的谨慎小心,也不至于会看着他冒犯天颜吧?
朱清子怒道:“不但没成,他还让我在父皇跟前颜面扫地!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了!”
裴谢堂两手一摊:“公主,你恨他就成了,恨我做什么?”
“主意是你出的!”朱清子气。
裴谢堂好言好语的说:“主意是我出的没错,但选择做和不做是你的事情,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对不对?再说了,你就算要杀人,也总得让这个人死得明白,而不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砍头吧?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陛下开口的,曲雁鸣又是怎么拒绝了,让你丢尽了颜面?”
朱清子略一犹豫,还真的说了。
那天去拜访过裴谢堂后,朱清子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隔天就入宫请见宣庆帝。第一次来时,宣庆帝没见她,她也没气馁,想着很有可能是因为五哥要成婚,父皇太高兴,一心一意要为五哥操持,只得按捺住自己满腔的情思,苦苦等到朱信之和裴谢堂成婚后的第二天再去请。
这一次,宣庆帝是见她了。
听她说了来意,宣庆帝沉吟着说;“孩子,你为什么就是对曲天临了不断的情思?这孩子不适合你的。”
“我不,我就喜欢他。”朱清子撒娇:“父皇,你就允了儿臣吧!”
宣庆帝拗不过她,碍于女儿的颜面,便答应将绥国公宣入宫里来。绥国公来了之后,先是拜了三拜,不等宣庆帝开口,就满腔苦恼的说:“陛下恕罪,臣来迟了一些,只因家中有个不孝子,只得日日操心。”
绥国公家中的不孝子,全京城都知道是哪一个。
宣庆帝探长了身子:“曲天临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家中给他相中了一门婚事,想着他不肯娶妻,纳个妾总有个人传宗接代。他倒好,眼见着新娘子马上就要进了曲家的门,二话不说,昨天晚上就收拾包袱跑了,从昨天夜里找到今天了,还连半个影子都没找到。臣方才还在想着,既然入了宫,就跟陛下您求个恩典,能否让京外大营的人帮忙留意留意?他们常年在京郊活动,这孩子性子野,多半能遇到……”绥国公说得双目通红,动情处几乎落泪。
宣庆帝叫他来是想赐婚的,眼下连正主都找不到了,这口就开不了,只得笑道:“你自己的儿子你操心吧。不过,你所请之事朕准了,晚点你自己跟叶茂说去吧。”
“多谢陛下!”绥国公连连叩头。
等再起身时,绥国公问道:“陛下着急召唤臣入宫,是为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急事,眼下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宣庆帝是真开不了口。
朱清子在一边看的着急,见父皇不肯开口,她已按捺不住的站了出来:“绥国公,你家二公子如此不听从管教,你心里不着急吗?”
“急,特别急。”绥国公说。
朱清子道:“二公子如今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归根到底是没个牵绊,你总不给他张罗娶妻,没人管着他,他能好?”
“二公主啊,不是臣不想张罗,是真正不能张罗。寻常人家的姑娘,个个都知道我家那不孝子声名在外的浪荡,万万不敢嫁到我们曲家来。难得碰到个敢嫁的,老臣心里真是于心不安,觉得对不住人家啊,这嫁过来是守活寡,缺德事啊!”绥国公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
朱清子很想说,她不怕守活寡,可话到嘴边,又滑了回去。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推辞之意明显极了,她再插话,就是真的赶着倒贴了。别的不说,父皇在座,他肯定不准。
于是,绥国公就这样走了。
绥国公走后,宣庆帝不意外的怒了:“朱清子,你还有没有点做女儿的娇羞和矜持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想嫁曲天临,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人家不肯娶你,你还上赶着去,我皇室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朕警告你,你不准再提这个事情,你要是再说,赶明儿朕就做主,将你送去和亲去!”
和亲……
那是极其可怕的事情啊!
看看当初的长公主朱青怜就知道了。
当年二姑姑就是去和亲,结果送到北魏去两年,北魏就发生了病变,姑姑差点死在北魏。后来好不容易回国,又差点命丧途中,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年,才被人寻到。
这种可怕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还不如死了!
纵然不甘心,但知道父皇说到做到,朱清子也只能作罢,委委屈屈的从正大光明殿出来。只是心中这份屈辱一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她既不能跑去质问曲雁鸣,也不能跑去跟绥国公说,更不能再对父皇提起,这事儿瞒着母后进行的,她也不能去母后跟前告状,说来算去,只好找裴谢堂讨要了。
裴谢堂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有点哭笑不得:“我的好公主,你就这样直接跑去找陛下要赐婚,就算要到了赐婚的圣旨,曲雁鸣也不见得能配合你。先前不是跟你说了,他有了一个女人,就肯定得有第二个。”
“你让我做妾?”朱清子眼睛都瞪圆了。
裴谢堂忙说:“也不是就让你做妾啊,生米煮成熟饭,你不会吗?”
“你是说……”朱清子愣了愣,眼中爆出狂热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裴谢堂连连点头。
至于朱清子想的是什么意思,她才管不着呢。
朱清子想了想,觉得得很没有头绪:“可是,平日里曲雁鸣都不让我近他的身,我要想在他身上下功夫谈何容易!”
“你不行,旁人也不行?”裴谢堂支招:“我看你太子哥哥就同他很要好啊。”
“对啊,我还有太子哥哥。”朱清子兴奋的拍了拍手掌:“我让太子哥哥去宴请曲雁鸣,然后在酒水中给他下药。等他喝醉了,我就有了机会趁虚而入。好办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裴谢堂赞许的点点头:“对,那你还不快去?”
朱清子嗯嗯两声,当今扭头往外跑:“那我走了。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裴谢堂笑眯眯的,反正你不会成功的。
曲雁鸣是什么人啊,要是轻易一杯迷药就能放倒,那他身边少说也有几十个女人,都够一屋子环肥燕瘦了。再说,绥国公不是说了吗,眼下曲雁鸣早就不在家中了,太子就算想宴请他,上哪儿去找人?
公主殿下,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等朱清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自顾自从宫里出来,悠闲的回了淮安王府。
回到府中,朱信之回来了,裴谢堂心里高兴,先是去厨房端了刚刚熬好的小米粥,又督促掌勺的炒了一个清炒豆角和咸水鸭,便用小托盘抬去书房看望朱信之。
“凤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人还没进门,脚已一脚踹开了房门。
朱信之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一封奏章放在一堆文件的最下面,见她这彪悍的样子,抬头忍不住笑:“说你在府中最大,你还真给我拆家了。”
“坏了我赔。”裴谢堂蹦蹦跳跳的凑过来:“你快看,我给你熬了小米粥,还给你炒了蔬菜,买了咸水鸭,你感不感动?”
“感动。”朱信之低头看了看她洁白无瑕的手指,抿唇:“就是你下次下厨的时候,能不能好歹拿一拿锅铲?”
露馅了!
裴谢堂大言不惭的挺了挺腰:“我亲自做的,干净是因为我洗过了。”
“嗯,如果你换一换衣服,会更像在家中下厨的样子。”掠过她整齐的宫装,朱信之是真的有点忍不住想嘲讽。
裴谢堂低头看了看自己,难得老脸一红,撒谎没编全套,被发现得太快。
但朱信之明显低估了这人的脸皮。
只见她笑着将东西放下,在朱信之身边乖巧的坐了下来:“王爷,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看我穿得这样正式,难道不觉得我来见你是精心打扮的吗?我如此重视跟你的每一次见面,就是重视你。既然重视你,就是心里全是你。凤秋,你难道不觉得,此情此景,你应该觉得很感动才对。”
顿了顿,眨巴着一双眼睛很是热烈的看着身边人:“凤秋,你感不感动?”
“感动。”朱信之点头。
她笑弯了眼睛,更是大言不惭的点头:“这就对啦。”
“……”
朱信之看着她,目光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接过她递过来的小米粥,朱信之小口小口的吃着,身边人却坐不住,在他身侧开始翻桌子:“刚刚你在看什么?”